倚竹楼下,江雨儿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了布条,话都说不出来,气得她“呜呜”地直蹬腿。
燕九飞坐在她跟前,无奈道:“姑nainai,我们打个商量,我放了你,你不要再杀我了,好不好?”
江雨儿:“呜呜呜!”
燕九飞:“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我真没偷看你洗澡!”
江雨儿:“呜呜呜!”
燕九飞一生气,脱口道:“要看我也找个胸大的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我还不稀罕看呢!”
“呜!”江雨儿气得脸都红了,抬腿就要去蹬他。
“砰”的一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陆知年手里的茶碗砸地上摔碎了。
燕九飞走过去问:“老前辈,您怎么了?”
陆知年拉起袖口,手臂上道道血痕,已然开始发紫。
燕九飞惊道:“老前辈,这......”
陆知年长叹一声:“怕是要毒发了。”
燕九飞:“那怎么办?!”
陆知年放下袖子道:“生死有命。”
“不行!”燕九飞急道,“骆风离开前让我照看您,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不得一刀砍死我?!”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道:“我去找他!”
他知道骆寻风是耘州衙门的捕快,理所当然是在衙门里,于是踏着夜色,直往衙门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骆寻风住在哪儿,翻过衙门围墙后只能偷偷摸摸四处去找。
他轻声走着,走到了衙门的厢房处,刚要进去,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他躲在院门边,探头去看,看见了今日带着人在街上追骆寻风的那人和一个公公模样的人。
那公公压着嗓子问:“怎么还没抓到陆知年?!”
另一人说:“有人在帮他。”
“管他有什么人帮,赶紧把他抓回来交给王爷!”
“我自然也想尽快给王爷一个交代,冯总管放心,此事过几日便可尘埃落定。”
“如此最好,”冯安道,“莫要再横生枝节了。”
姚松道:“总管不必忧心,你我之事,定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冯安似心痛难忍,“我冯安伺候了王爷三十多年,忠心耿耿,怎料......”
“人之于世,自然为己而谋,”姚松道,“冯总管无需多想。”
冯安:“可......”
这时,墙上忽然跳过一只猫,“喵”的一声落在燕九飞脚下,吓得他猛地后退了几步,“哐”的一声,撞倒了门口的花盆。
姚松脸色一变,喊道:“谁?!”
*
翌日清晨,骆寻风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沈止玉的床上,而沈止玉靠在他胸前,沉沉地睡着。
止玉没赶我回隔壁睡?
他眼底荡开笑意,轻轻抬手去摸沈止玉软白的脸,心头暖得像这晨里的光。
沈止玉动了动,喃喃道:“吵......”
骆寻风给他掖好被子,轻声道:“那我去把它们赶走?”
沈止玉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上下乱摸,摸到骆寻风的手,抓着就往耳朵上捂。
骆寻风:“......我给你捂着?”
沈止玉眼都没睁一下,窝在他怀里又睡熟了。
掌心下的耳尖又软又暖,骆寻风忍不住揉了一下,沈止玉抓着他的袖口轻哼了一声。
骆寻风喉间一动,舔了舔唇,却似乎尝到了一股栗香。
怎么有栗子味?他想,难道我昨晚偷吃止玉的炒栗子了?
日头渐渐攀上房顶,沈止玉悠悠醒来,一抬头,看见了骆寻风近在咫尺的笑脸,“醒了?”
沈止玉迷糊道:“你捂着我耳朵做什么?”
骆寻风:“......”你让我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