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我很珍惜现在的幸福,所以想要尽力保护这样的那田山。以前也有很多家人最终选择逃走,我想,如果我能减少一些走上绝路的家人就好了。”
对大多数的鬼、大多数的家人而言,白乃呼的目标无疑是‘高洁’的。
不管她的出发点是否自私,她行动的结果都将会对其他人产生好的影响。那些其他人不想也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她会代为做到。
然而人常会因为见到了别人的善良无私而感到自身行为的平庸龌龊,小女孩出于心中最大愿望的举动注定不会被大部分的家人所理解及认同。
大姐越发地觉得二姐难以接近。
她看着大哥和二姐玩起编织的游戏,又看到累从其他方向拖着一个成年男性走过来。那个人类被捆很严实,似乎是昏迷着,还有微弱的呼吸。
她听到累问大哥和二姐在干什么,然后很快就在两手之间形成了比大哥手上面积大得多的编织物。大哥被刺激到之后更加专注地投入到丝线编织上去,而累和二姐分别坐在他的两边,看着大哥的动作。
累跪坐的姿势十分端正,二姐就不是这样。她甚至都没有跪坐,直接盘着腿随意地让姿势更加符合‘舒服’的定义——怪不得。
「怪不得二姐穿的不是和服。」
在几乎都是白色和服的家人之中,唯有二姐一个人是黑色的洋式制服和白色的外袍。它比起和服更利于行动,但是缺少了特有的端庄和文雅。
当然,这两个词和二姐也完全联系不起来。
即便当时开口为父亲和三姐求情成功,但大姐还是做不到像白乃呼一样若无其事地和累相处。眼前的三人仿佛是真正的家人一样,就算这期间什么都不说也完全没有人觉得尴尬,气氛和刚来时所有人齐聚的那会儿天差地别。
——不像她,坐立难安。
能维持住表情上的风轻云淡已经竭尽全力,更别说要和累自然地交流。
大姐忽然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二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她不应该只考虑到二姐容易接近就轻率地将她作为同伴……毕竟,二姐可是喜欢和累待在一起的、绝无仅有的奇葩的鬼。和她待在一起,自己见到累的几率肯定会飞速提升。
这太可怕了。
大姐心中飞速地推翻了之前的决定,但当下暂时还不得不在旁边围观三人‘其乐融融’的相处。
比起累的迅速,大哥实在是过于笨拙。
或许对他本人来说分分秒秒都是无烟的战斗,可对大姐这样的旁观者而言……简直无聊透了。不需要睡眠的她甚至已经在强行忍耐打哈欠的冲动,足以见得究竟有多强地催眠效果。
然而比她看得更仔细的二姐和累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微妙地有些佩服的同时,也每分每秒都在心里暗自念叨大哥到底要编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与其在这待着,她还不如回房里休息。
“呜!呜呜!”
旁边昏迷的人类大约听到了大姐无言的祈祷,竟然悠悠转醒了。
他奋力地挣扎,想要摆脱丝线的束缚……就像无数被累绑过的人与鬼一样。他被封住的嘴中呜咽着、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大姐猜测这人大概是想说‘你们是谁’、‘放开我’之类的话。可惜在场的四只鬼之中,只有她还对男人的醒来有些关注,那三个聚在一起的鬼根本毫无反应。说他们没注意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是确信这个人类不可能逃得走而已。
猎物被宰杀之前的绝望、痛苦、无助、愤怒,他们早就不知道听了有多少遍了,到现在已经毫无波澜。
但大姐还没做到可以完全无视男人的各种企图求生的喊叫和动作,她的视线总是无意识地往旁边倾斜,总是要下意识地关注那个‘不甘寂寞’的人类。
男人没办法挣开蛛丝,却十分聪明地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倒在地上,渐渐停止了喊叫,就像放弃了挣扎一般……可一直悄悄观察着他的大姐知道并非如此。
这人发觉将他绑起来的这几个明显像是人类的存在对他闹出的动静一点也不关注之后,悄悄地翻身滚动。缓慢地、不弄出任何声响地,一点点地拉开自己与那群非人生物的距离。
——勇气可嘉。
到了这地步还能寻找逃出生天的方法,这个人类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求生欲望都值得稍微称赞两句……即使,这全都是无用的努力。
恐怕寻常人类根本想不到,将他捆绑起来的丝线的另一端……其实连接着少年的指尖。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通过线传达给累,所以就算不回头看,他也能知道自己拖来的猎物在打算着什么。
“真吵。”
累终于不想再忍耐猎物的肆意妄为,他左手一拽,就将男人好不容易滚出的一段距离彻底抵消,还直接被拉到了他的面前。
“安静一点还能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别自己找罪受。”
男人呜呜地点头,识相得很。
然而又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