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惊鹊一现天下动
惊鹊,是一群刺客,一把刀,一个人。
这群刺客,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刺客,他们为利亦为义,分散而动,取人性命。江湖上有一句这样的话:明月别枝,惊鹊索命。
这把刀,是把奇刀,通体漆黑,于黑夜中悄无声息要人性命,是江湖兵器谱上排得靠前的杀器。
这个人,是个年轻人,薛惊鹊。
惊鹊堂是他组建的,这得从三年前那一次魔教大祭说起。
那一日,月满如盘,魔教在昆仑山下设下祭台,进行一年一回的大祭,魔教弟子们举着火把,照亮了昆仑山下一片片的黑树林。
正当那大祭司在祭坛上诵念,左右护法在旁观看之时,不知从哪里暗处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之疾让人看不清身影,直取祭坛而去。
魔教左护法柔如雪察觉便是暴喝一声拔身而起,当面迎上那人。
呵!只见得一道白光一闪,魔教左护法柔如雪抽出腰间软鞭,一甩手直逼来人面门:“休得放肆!”
此人竟也不躲,只扬手用什么东西直接挡上,柔如雪受这一挡心中大骇:不知是什么兵器,竟震得她虎口发麻。此人不可小觑!
“大哥!”柔如雪喊了一声,“此人非同小可!护好祭坛!”
忽的耳边一掠,那人不知何时已到了柔如雪身侧,居然无视柔如雪护体真气直直破气而来。
这一下是又快又狠,竟然生生破了柔如雪护体真气,在她右臂上狠狠一击。
柔如雪被强破真气已是胸口气息乱散,再被一击直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
“妹妹!”
柔如风怒喝一声,却又要护着祭典无法支援,只能心中发急。
那人一击得手,足尖一点迅速向后退去,早已有魔教群众攻上来,他也不慌不惧,靠着足底轻功和手上利器开路。
柔如雪在这边看,只觉他身法熟悉,不由大声问道:“你是何人?师承何处?”
“无名小卒,不足为道。”那人大笑一声,“至于师承,我乃‘无名书生’薛成碧之徒。”
柔如雪听了,脑袋里轰的一声——薛成碧?薛成碧!
“呵呵……看来你是替他来还那一刀的?”柔如雪笑道,“他这个缩头乌gui!为何不亲自来讨这一刀的债!”
“师父前些日子已去,临终前让我来讨!”那人也笑道,手上动作不停。
听他这么一说,柔如雪脸色一白。
“死了?他如何能死!”柔如雪失声叫道,“他有秋水刀傍身,又Jing通各路武功,如何能死!”
“何人不得一死?不过时间早晚而已,又何必在意!”那人送出一刀,柔如雪侧身闪过,恨声道:“他那条狗命,还不够他死的!”
那人大笑一声,突地转了刀锋,直取柔如雪的肩膀,柔如雪举刀一挡,却只能滞住他的来势,被那人逼得向后退去。
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这不是薛成碧惯用的刀法。”柔如雪暗自思索,“这刀法刚柔并济,不像任何一家,怕是有几家的刀法糅合而成……呵,不愧是薛成碧的徒弟!”
这里二人缠斗二三十个回合,看来却是那后生小辈略逊一筹。柔如雪步步紧逼,笑得愈发娇艳:“怕是还未学到你师父的十成十?”
那人冷笑一声,只守不攻。柔如雪此时已是胜券在握,专心攻进,只一心将那人逼出此地。
眼看那人已难以相继,那人手腕一翻,手上刀铮铮作响,竟是黑芒涌动,以极快的速度而来,乃是以攻为守,直破面门。
柔如雪心下大骇,身形急退,方才的把握现在已是荡然无存——这是把鬼刀。不曾饮过多少血,却自带煞气。
这种刀是刀客们的追求。
那人一反之前退让,身形恍如鬼魅,随刀而进。
他身法诡秘,出招狠辣,纵是闯荡江湖这许多年的柔如雪,也看不出他的身法套路,仿佛坠入迷雾,无处可打。
一声刀鸣,那人一刀狠劈在柔如雪右肩,霎时血如泉涌。一击得手,那人不再恋战,发起轻功迅速撤离。
魔教众人见此形势,急来扶这左护法的有之,怒而暴起追那不速之客的亦有之。
柔如雪跌倒在地,以手捂肩,却似无痛无感,大喝道:“莫追!他的轻功造化,岂是你们能追得上!”
她又转头向着那人去的方向,几乎是凄厉的一声嘶喊:“你师父,到底怎么死的!”
“毒。”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听在耳里却十分清楚,由此可见其人内力之深。
柔如雪听了这话却是痴了,呆呆跪坐在地上,眼泪盈满了眼眶,这冷面罗刹平日里一副冷漠无情样子,只是杀人时笑得艳丽,哪里见过她这样一个泫然欲泣的样子?魔教众人也是怔怔看着,不知所措,还是柔如风走过去拍着妹妹的肩安慰了几句,柔如雪才缓过神来,带着魔教众人休整离开。
这一回魔教虽未折损多少人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