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防護,津顫抖著爬出生化甲,午夜將她一把從破甲裡抱出來,走回軍團。桀從另一部生化甲落下,而基地兩名主將歐加渥、海瑟兒也在。
「桀!我我能應戰了!我能應戰了!你們看見了嗎?」從午夜身上下來,津興奮朝桀喊著,對於自己終於不再只是被動等待救援和受保護,非常非常開心。
啪!眼前陰影閃落,津沒有防備,脖子無法抵抗力道的往後一彈,額心重重挨了一掌,留下熱痛她頓時從激動中冷卻,愣愣看著桀瞪著微泛紅光的利眼,表情嚴峻恐怖,冷得讓人頭皮發麻。
「桀?」面對充滿責備的眼色,她困惑委屈,聲音立時哽咽。
「有沒有哪裡受傷?」桀的聲音粗重陰沉,沒有平常的輕佻搞笑。
津被他的嚴肅嚇到,紅著眼眶不安看向午夜;午夜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像從冰層撿出來的一樣,整個發僵凍結。
啪嗒歐加渥當眾雙膝跪地,面如死灰,泛紅的眼眶噙著男兒淚;啪嗒啪嗒在津身後,存活下來的巡隊隊員也全跪了下來。
海瑟兒兩臂環抱胸前,姿態頗高:「沒什麼好說的了。把歐加渥和十四隊全員都拖下去。」
周圍糾纏著濃厚詭異的氣息,津感覺到不對勁,立即擋了上來,阻止魔衛抓人:「要做什麼?!」
海瑟兒卻只輕淡回道:「抱歉讓殿下受驚了,我們這就護送妳回去,剩下的事妳無須勞神費心。」
「妳沒回答我的問題。」既然對方想避重就輕,津便單刀直入,「妳剛說要把他們帶去哪裡?要做什麼?」
海瑟兒上前微微鞠躬,用謙恭但強硬的態度說道:「屬下做事全憑尊王訂立的基地法則公正行事,絕不會有任何逾越,請殿下寬心。」
這套,津過去在魔龍隊長的午夜身上嘗多了,不由得發怒:「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問妳什麼就回答什麼!我不許妳動他們!歐加渥和十四隊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們全心全意保護我,功不可沒!」
海瑟兒回道:「歐加渥身為基地主帥,卻擅作主張,讓殿下陷入危機,是萬萬不該發生的失誤,罪過之大,不可饒恕。」
這是什麼罪名?哪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事?跟海瑟兒多說無濟於事,津焦急的轉向桀求助:「桀!拜託你,取消」
桀冷冷對魔衛說:「基地主將海瑟兒大人所下的命令,你們聽不清楚嗎?馬上把所有人押走。」
「是,遵命!」
「桀?!」津不可思議看著桀,海瑟兒在他挺立的身後,恰巧呼應著魔君挺海瑟兒的立場。
魔君開口,魔衛再不敢怠慢,一擁而上,將人全數上鐐銬,押走。津錯愕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事情發展為什麼?自己連一點行動的自由都沒有?稍出差錯,就會害其他人受到牽連罪罰真正諷刺的是,貴為『殿下』,事情竟不是由她決定;同時也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部族決策上根本都沒有魔將一半的份量。她情緒化上前,憑著自己的力量阻擋魔衛:「不准!我不准!你們誰趕動他們,來啊!就是跟我拼命!」靈脈騰起,張牙舞爪,她是認真的
擔心津受傷,桀立時介入,粗魯的將她從混亂人群中拉出,讓魔衛執行任務;看她那副心焦無措,午夜很心疼,上前,從桀手中把人接去,想帶她離開
「午夜為什麼?」感覺到男人違反己願的意圖,津狠狠甩開午夜,她再度衝向桀:「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罰他們?」
「剛剛那是血原之魔!」桀嚴厲道。
「但我們打贏了,我們一起合作化解了危機!你沒看見嗎?我人沒事啊!是我要求他們帶我一起,出了點事情,解決就好了,何必硬要頂著『殿下安危』而降罰?我闖的禍不,其實根本是血咒魔人的錯!明明是血咒魔人的錯!」
「我們回去再聊。」桀四兩撥千斤,不多談。
「不!現在談清楚!在這裡!」
「走吧。」桀轉身就要走回生化甲。
自責、挫折、碰壁津失去理智在他背後嘶吼:「你為什麼不肯定我?!就算不夠資格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我也慢慢在進步,也能獨當一面!我不是小孩子,我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知道如何判定事情!」她受夠了那些所謂的保護「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海瑟兒、椿這樣的人,只有她們才擁有和身為魔君的你一起作戰的默契與英勇,所做的決定能獲得桀你的支持讚賞!」
「而我呢?」她望著他訝異轉向自己的臉龐,語調墜落:「無論怎麼追,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