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他們之間的種種,碧色的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是濃得難以劃開的想念。
「嗯?」寒寒回了她一個單音,還沒睡著,但已經有點想睡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擁有著前世的記憶、知道你愛的人是誰,而且能夠過去找他,那……你,會去嗎?」未未支吾著開口,有些忐忑,畢竟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奇怪——雖然她總是問奇怪的問題,但這類型的問題實在少之又少,而且,又是以一種這麼認真的態度問的。
寒寒也感到了些許的不對勁,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她,不過在黑暗之中,未未又蒙著半個腦袋,一時之間,他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雖然說他們是雙胞胎、又有著相似的基因,多多少少有什麼心電感應、很容易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然而這次,他在她微微露出的眼眸中、語氣中,卻沒有看到一絲絲的玩味。
雖然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不過他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下她的假設,這才緩緩回道:「有前世記憶這件事,我覺得不太可能,只是這世上難免還是會有例外。如果我真的記得……我恐怕也不會回去找那個人,連看個幾眼都不會,畢竟他有他的人生要過,而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更何況,以他們現在的家庭狀況,只會給他們所愛的人帶來麻煩而已,這樣又是何必呢?
未未聽了,輕輕的垂下眼眸,掩去所有的情緒,輕聲的應道:「這樣啊……」
是啊,魂應該有他的人生,而不是一直被她這個已經死掉的人所綁住才是,說不定他現在還有了新的女朋友、妻子呢,一家人和和睦睦……什麼的。
心裡的某個角落猛的一個抽痛,她面前的扯開嘴角,試圖麻痺那痛覺,伸手抱住了自家弟弟,把他按到自己沒什麼料的胸口,蹭了蹭他的髮頂,語氣仍舊輕快的道:「晚安啦,我可愛的寒寒寶貝。」
寒寒已經習慣了被吃豆腐——絕對不是吃她豆腐,而且他也感覺到了,今晚的她貌似有些不大對勁,所以他也便沒再多掙扎,安靜的趴伏在她的胸口應了聲:「晚安。」
沒一會兒,均勻的呼吸便極輕的傳出。倒是未未聽著那呼吸聲,靜靜的閉著雙眼,卻也沒睡著,心裡又是掙扎又是難受的。
魂……我真的想你了怎麼辦……
次日,忙了一個上午過後,午後的湖泊旁,未未靜靜的坐在湖畔,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思緒飄得極遠,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心事嗎?」一個溫柔的聲音自她的身後響起。琴琴一如既往的溫和笑著,擺弄了番身上的裙子,坐到了她的身旁。
「是有點……」未未收回了心神,轉頭對她扯開一抹笑,回道。
「和大姐說說?」琴琴看著她僵硬的嘴角,又放緩了語調。她溫柔的嗓音,總是能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不自覺的……想要依靠、想要依賴。
未未嘴角上的笑容有些掛不太住,她微微吸了一口氣,轉頭再次看向了湖面,掩去眸中那複雜的情緒,遲疑了片刻,仍舊似是呢喃一般的開了口:「如果……大姐妳有個非常想見的人……妳會怎麼做?」
琴琴聞言一愣,隨即又恢復了那溫和的笑,順著她的目光跟著看向了湖面,略微思考了番,才道:「非常想見的人啊……既然都說了,是非常想見的人了,那肯定會不顧任何情況,也要見上一面,不是嗎?」
「就是因為非常想見,才不會被任何人事物所阻攔的去見。」琴琴平淡的說著,那溫和的背後,似乎還帶著點惆悵。
未未愣了半晌,才動了動唇,回了聲:「……可能吧。」
她收回了視線,轉過頭看向琴琴,衝著她甜甜的笑了笑,「謝謝妳,大姐。」
說起來,她和這位大姐的關係,也很是微妙。威脅以及被脅迫的關係下,彼此間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相處,真不知道彼此的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才能營造出這樣姐姐和善、妹妹乖巧的模樣的。
不過未未大概能想得到為什麼,和琴琴相處了三年下來,她知道她這個大姐其實還是很善良的,之所以會給她和弟弟下蠱蟲,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和大哥、二姐的性命罷了,其實根本沒有想要傷害他們兩個的想法,所以那什麼蠱蟲的,才對他們兩人的身體沒有什麼不良的影響。
正是因為她善良的本性,他們才能在被下蠱的情況下,還能健康茁壯的成長。
在這樣一個關注利益和利用價值的家庭中,大姐也是看得透徹的,想要活,就得對自己的親弟妹下手,不過卻也不能下手重了、殺了他們,畢竟他們同時也是大姐活下去的籌碼。
只要大姐守住他們兩個的存在的這個秘密,家族的人就不會去動她、不會去動大哥和二姐,同時大姐也就不會讓小弟小妹身上的蠱蟲傷害他們。
這可以說是,大姐和家族的一場拉鋸戰吧,籌碼就是被夾在中間的他們兩人。雙方只要其中一方處於弱勢了,平衡很容易就會被打破,到時候家族內,恐怕又會再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想到這,未未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