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一眼。他们都年纪大了,就算保养再好,敖广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有的,脸颊也生了些许浅浅皱纹;年纪越大,身体的问题便也越多,这腿上刀伤,昊天还记得是十二年前两国交界那场莫名其妙的突袭战——大胤两个伸手矫健的暗卫仿佛算计好了直直冲着敖广袭击。
“到底是我欠你的。”
“少来!”
睡着皇帝的龙床,让皇帝伺候着给自己揉腿,这厢还顶撞皇帝的问话。放眼全天下,敖广此番举动大不敬,但昊天听罢却还是无可奈何的宠溺,瞧着他也不疼了,将那条腿放回被褥中。为敖广掖好被角,“你便睡吧,累了一天,好好歇息。”
自己还有些国事,昊天心想接着去处理,刚要离去衣袖却被敖广扯住。“想孩子了?”昊天喜欢敖广对自己的依赖,重新坐回龙床边上,伸手捋了捋敖广额前的银白碎发。只见他点点头,转过脸看向自己时面上的伤情难掩,昊天心下随即一痛。
\t“联姻一事,已经敲定了是你们大楚的长凌长公主。”昊天低垂眼眸,一边抚摸着敖广的头发。他话里没什么感情,敖广听罢却突然嗤笑:“那还真是恭喜陛下,这空悬的中宫之位总算……”
话还没说完,就被昊天的吻噎住了后面的话。
“你知道我不愿的……我正妻的位置空悬了二十多年都是为了你。”一吻结束后,伴着急促的鼻息和喘气,昊天一边解着敖广的单薄的里衣,一边亲吻敖广的脸颊,耳根,再下移到脖颈。
“我也不愿。”搂着昊天的脖颈,躺在床上看着双手撑在自己身侧,蓄势待发又想造次的男人。他们两个早不是当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华。“你我这辈子想必是做不成连理了。但不需要任何名分,只要能相伴左右,我便很开心。”
【后记】
敖丙回到慈华宫后用了些清粥和可口小菜,众人屏退,李哪吒退下甲胄,坐在他的塌边一手握着敖丙的手,拇指一下下搓着他的掌心。
李哪吒的眼神温柔的像能掐出水,一刻也不愿意离开敖丙的面庞。“怎么就病了呢?”
“我也不知,想必夜里就发起来了,今晨起床,难受的很。”敖丙解释,遂又虚弱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普通的高热罢了,吃药歇息便无大碍。”
“爷在这里,卿卿你睡一会儿吧。”
敖丙听后蹙着眉一副沮丧的样子看向李哪吒,仿佛有什么诉求。后者会意,脱了长靴后大胆的躺上床。“好好好,爷哄我的宝贝睡。”
“这还差不多!”敖丙得逞的笑。他侧着身缩进李哪吒的怀里,仰头在对方的喉结上亲了一口,这一举动太可爱,哪吒有些心痒,在将人抱紧后,一边拍着敖丙的后背,一边轻声说道:
“陛下下旨让我伴你去皇家别院修养。”
“知道,清儿也算孝顺了,不枉我这十年对他的好。”敖丙心里熨帖,‘儿子’孝顺,爱人在身旁,家国也没什么大事。若是日后都能一直顺风顺水,那该多好。
李哪吒没将敖清和他在殿外的谈话告知敖丙,哄了没一会儿,怀里的人身子也软了,呼吸也均匀了。待敖丙睡熟,李哪吒轻手轻脚的退下床榻,穿上长靴,披好甲胄。慈华宫内空无一人,大家都知趣的留了私密空间给自己和敖丙。回想起敖清与自己说起的事情,李哪吒走到书房,数到第三座书柜的第二排,最下方有一个小柜。
打开后,里面空无一物,伸手轻触柜内的木板,果不其然,最里面的一块板子是松的。打开夹层,里面放着一个木箱,将木箱搬出来,想到敖清说的话,李哪吒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好心理准备,将那木箱打开。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海螺。
敖丙送给自己的礼物,好像是五岁吧?那年他随父入京觐见,这海螺,是宫里的赏赐。
虽是平平无奇的海螺,却是漩口朝左,绝无仅有的罕见东西。敖丙当年管这个叫‘天下无双’,送给自己,还说,自己是他此生唯一的朋友。
最后,在敖丙入主大卫宫城,成了皇后以后,李哪吒借着李金吒之手,将这海螺还给了敖丙。
想想那时自己做下的混账事儿,李哪吒现在都想揍自己一拳。
当年他伤心至极,痛苦不堪,直觉这一辈子和敖丙的缘分已尽,留着这东西不过睹物思人。看到这海螺,他只想起那夜大雪纷飞,自己痛苦至极,无可奈何的落魄样子。
李哪吒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像那时一般难堪。
不好的回忆浮上心头,他将海螺放下,又看向箱中。
还有一鸽血石的红莲坠子,那是自己十三那年送给敖丙的定情信物,那时他了悟情爱,深更半夜飞檐走壁的跑去雍亲王府,他还记得敖丙刚要吹灯睡下,却见自己跳窗进屋。
李哪吒当时激动的牵着敖丙的手说:“敖丙!小爷是喜欢你的!这婚事不亏!你别跟你父王说退亲了!”
然后,将那吊坠套进对方脖子上:“带了小爷儿时的环佩,这辈子也别想摘下来!”
最后,被敖丙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