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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cae, 罗马神话中执掌人神生死，旦夕祸福的命运三女神, 那个基地以此为名，妄想着像女神们一样Cao纵命运的丝线，掌控人寿命的长短。永生不老的身躯，完美强大的异能，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一回想起那些人那副正义凛然、像是自己在做天大善事的嘴脸，森鸥外就忍不住想笑，只听他呵笑一声，嘲讽道：“这可真是……何等的愚昧。”
他好笑地摇头，拾起桌上的红茶品了一口。
茶是好茶，但不知是泡的手法太糙，还是泡茶的人不对，总觉得差些味道。
放下茶杯，想起自家善于茶道的妹妹，鸥外看了眼Bourbon，见他仍沉浸在那些日记中，便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
“PARCAE实验基地，明面上是为作为合作伙伴的白鸠制药研发药品，暗地里是打算培育出不死异能力者，进而克隆出“不死军团”。
看似是由白鸠制药投资，实际上白鸠制药幕后的Cao控者是乌丸集团。我与玛利亚的生父是基地负责人之一，他掌管着基地里规模最大的实验室。
玛利亚是试管婴儿。本应是同卵龙凤胎，在融合异能时尚无异常，可回归母体后却开始互噬，最终只活下来一个……我的小茉莉在胚胎时就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孩子啊。”
Bourbon翻到下一页的手顿住。
森鸥外了然一笑。
思及被吞噬掉的那个孩子，他想，如果活下来的是另一个孩子，或许他的“小茉莉”就要被别的什么取代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对森而言，年幼时戏言“一辈子不嫁人陪着哥哥”的玛利亚，永远都是他的珍宝，无人可替代。
“玛利亚的异能克隆自她的养父，互噬后又融合了另一个孩子的能力化作己用，加上后天苦练而成的体术，如今就算是放在异能力者中她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她刚出生时，可是差点被当做残次品清理掉呢。”
“残次品?”
“清理?”
Bourbon唰地抬头，脸色十分难看，牙关紧咬，目眦尽裂，那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森很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
“她出生时异能处于沉睡期，只能勘测到，却无法使用，就算是今天仍有着偶尔使不出的后遗症。因此被我们那完美主义者的父亲抛弃了，原本是打算清理掉的……后来我答应接受他的培养，顺从他，成为他的继承人，不再忤逆他，以此讨要了玛利亚的抚养权。”说着说着，那双苏芳色的眼睛冰冷下来，像是凝固住的血，晦暗Yin骘。
“他把玛利亚像个洋娃娃一样丢给了十来岁的我，说是奖励给我的“玩具”……我们的母亲是那种嘴上说着“妈妈爱你”，却不敢对父亲有任何反抗，甚至是完全依赖容忍父亲的人啊。”森无奈叹气，“还真是糟糕的原生家庭，不过幸运的是，我们还有彼此。”
他的脸上浮现出与刚刚截然不同笑容，没有虚情假意，没有高深莫测，是在思及怀念的事物时才会露出的那种惬意笑容。
“她刚出生时五官尚未长开，眼睛还带着浮肿，就算是如此，也是新生儿中最漂亮的那个。
那时我抱着新生的妹妹，像是捧着一只小猫崽儿，如此孱弱，又如此惹人怜爱……就算是基地那种人间地狱，也该有个像爱丽舍宫一样甜蜜的房间来安置她。”
森将目光停留在Bourbon久未翻页的日记本上。
“那孩子所说的“给予生的资格”大概就是如此吧。”
Bourbon认真地听着，怒意已渐渐被压下，只是看向森的眼神愈发复杂。
“比起从出生起就接受各种非人道伤害测验的小阿贝，就算是在实验基地，玛利亚小时候过的也是公主般的生活。”森话锋一转，“不过，在某一天她下意识使用了能力，被那个男人看见。”Yin霾弥上眼底如流星划过，仅一呼吸间，鸥外就已将那抹异样掩下，“好在没过多久基地就被摧毁。”
他脸上维持着让人捉摸不清、似雾一般的微笑，望向Bourbon。
而Bourbon则想起刚刚看到的那段令人不愉的话，他低头，飞快地将手中的日记向前翻，不一会儿，他找到了那一页，视线凝固在某行字上面。
「冷冰冰的声音、可怕的狞笑……哥哥的身影渐渐与噩梦中的亲生父亲重合。」
双手握拳，抑制不住的发抖，深呼吸，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平复住情绪，将摊开的日记递给森逼问道：
“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苦。在森快速阅览时，他又猛灌了一口凉掉的红茶。
“为何要如此逼迫她?”
“因为你的父亲。”
脑中“嗡”的一声，Bourbon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心中怒意就像块丢进冰水中的热炭，刺啦一声火光哀鸣着熄灭，狼狈不堪，他的声音变得艰涩低哑：“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