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强权压迫,也只能搏个“不输”。”他苦笑着摇头,“当时在被你父亲威胁着结盟后,我就如同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只得带着妹妹仓皇地逃离东京。”
他松开交握着的十指,拿起摊开在桌上的日记本:“孤立无援又信不过任何人,我所拥有的只有妹妹,让她能活下来才是关键,时间紧迫又危机四伏,迫于种种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只能选择最便捷的方式,这是最优解。”忆起当时的处境,他不禁叹道,“嘛,左右最终目的达成,过程怎样也无所谓了。”他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又一派轻松地连连摇头,“唉,还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呢~”他一边叹着,又一边将手中的日记向前翻了。
他似乎又想激怒我。
意识到这一点,Bourbon冷眼旁观着森鸥外突然变脸,心中不为所动。
「“与森先生谈话,千万要保持冷静与警惕,不然一时不慎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刚刚下车时太宰治曾如此提醒他,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森鸥外的狡诈,或者说是因涉及到她,关心则乱,从一开始就被森鸥外掌控住节奏,直到听到那句“渐渐活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他才醒悟过来。
这还真是如那名叫太宰的少年所说,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微走错一步便会被斩断手脚,不过——
“其实您还是后悔的,对吧?”Bourbon沉静澄明的声音回荡在庭院中,“不然您不会说“管他什么自保和威胁”这种话。”
“哦呀!”突然被“反击”,森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被你发现了。”他笑了笑,坦然承认,“要说后悔也是有的,不过不是因为逼她使用异能,而是因为这个。”
他将手中翻到某页的日记递给Bourbon:“玛利亚是善解人意的孩子,在我讲清利弊后她仍不愿承认自己是异能力者,当时我以为是基地的遭遇让她留下阴影。
结果三年前在看到她的日记时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那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是异能力者,原本并不排斥……没想到居然是有人在幕后搞鬼。”
他挂在脸上的谦和微笑变得狰狞,气势也变得危险:“如果我事先知情,就绝不会用那样偏激的方式。”
……
森指给Bourbon看的日记片段:
「那个花盆掉下来快砸中人时,我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花盆就避开了那位小姐姐,奇怪,到底是什么来着?泡沫?不对后面应该还有半句。
我觉得想起那半句,我可能就会找到使用那份力量的钥匙。虽然哥哥说过我不是异能力者,但……今天还遇见一位先生。他对我说:“异能力者是苟延残喘的异类,这世上没有我们的归宿。”
他邀请我加入一个奇怪的组织,还说哥哥是像黑曼巴蛇一样的人物。真是个怪人,就算我是异能力者也不想搭理他,因为他竟说敢哥哥坏话,我决定讨厌他!」
「我又遇见了那位叫做岛尾的先生,还是在那家书店。他递给了我一本书,书名叫《舞姬》。
森鸥外 林太郎 茉莉 喜美子 《泡沫记》里的玛丽
“终此一生都逃不出束缚,简直就像是已逝文豪们化成的幽灵,迷茫地徘徊在这世上,是少数,是异类,异能力者,就是如此可悲的存在啊。而你,人造之物,和你那冷血的哥哥一样,这世上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来我身边吧!”
束缚,幽灵,异类,可悲,人造之物?冷血?
他是谁?哥哥是谁?而我又是谁?」
……
“岛尾?难道是他派来的?”
思及刚刚森鸥外说的那些话,Bourbon不禁想到他那令人糟心的父亲,但看日记中的记载又感觉不像。
“我查过,不是你父亲。”虽然对方没指名道姓,但从那微妙的态度中森还是判断出了答案。
“不是他……”Bourbon顺着那几行字,从头开始分析:“那个人认识您,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与姓名,甚至对您的性格有一定了解,而且——”他将目光停留在刺眼的“人造之物”上,“他也知道玛利亚的身世,看起来对你们还有某种执念,可能与您打过交道……基地?组织?您有怀疑的目标吗?”
“曾经倒是有一个人称呼我为黑曼巴蛇,不过基地被摧毁时他也死了。”像是想到什么讨厌的东西,森有些厌弃地皱了皱眉。
“他真的死了吗?”
“我处理掉的。”
“……”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Bourbon一时失语,而森则是——
“当初那个人逼迫玛利亚使用异能的法子就是他想出来的,我倒是希望他没死透。”先前收起的手术刀又从袖口划出,他对着空气扬了扬,作出了一个孩子气般恶作剧的微笑,“那样我就可以再报复一次~”
“也有可能没死透吧,不是有像与谢野小姐和蒲小姐那样的能力吗?”
“的确。”鸥外放下刀,像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点头,“不过,那个人不是异能力者,至少我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