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去白小年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期末考试忙,我俩见面的次数都很少。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敲开门,来的果然是白女士。
“哟,嘉铭啊,你说来就来吧……”白女士笑脸相迎,“你咋什么都没带啊?”
我说:“对不起阿姨,下回来我一定给您拎一箱牛nai。”白小年拉我:“别听我妈胡说,少乱买东西,”
我跟邓叔叔打招呼,他倒还记得我,甚至拍着我的肩问:“你和小年在一起多久了?”白小年一下炸了毛,红着脸推他:“爸,说这个干嘛!”他们家这个重组家庭还挺和睦,都已经改口了……唉,啥时候老胡让我管刘姨也能叫妈呢?
我基本每回来白小年家,都是直奔厨房,先做个四菜一汤讨好丈母娘。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白女士是看了我四年才肯认我。
到底是当妈的不放心,洗碗的时候总假装不经意的提过去的事。白女士说,小年脾气大了,这几年住宿都不爱回家。“倒也不跟我拌嘴,听话,孝顺……可就是觉得少了点人情味儿。哪个当妈的不疼孩子?你不知道,他坐在外面一发呆就是一个小时,半句话都不说。”阿姨搓着碗边儿小声念叨,“他想你,我知道……我是怕他受苦啊,别人怎么看你俩的关系?”
我边挤洗涤灵边保证:“交给我您放心,谁敢说小年一个不字我打到他残废!”
白女士“啪”给我一巴掌:“老不正经!我能放心吗?要不是小年喜欢你……”
“阿姨,除了您,没人比我更喜欢小年!”我保证道。
白女士终于没再唠叨,她偏头看客厅里的小年。小年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吃橘子一边傻笑。她看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来到故事开头,我给大家讲我送生病的白小年回家。现在我要承认,我个人描述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经过另一当事人强烈谴责后,我现在重新讲一遍那天。
小年生日过的阳历,恰巧今年和小年又重上了,我只记得他生日没记得节气。本来吧,都准备好回去做一桌生日宴了,结果他突然发烧了,去医院又化验又挂水儿,竟然呆了一下午。
“你回家吧,挺晚的……明天再给我补生日。”他缩在大帽子里,蔫哒哒的,脸很红,这回是发烧闷的。
我说:“不行,我送你,你妈说了有饺子,我给你煎几个吃。哎,今晚睡你家行不行?你不让,我就把你送到煤窑!”没错,是我死皮赖脸非要去他家做长工。
我侧过头,他直接往后退三步,警惕地看着我:“胡嘉铭,不许亲我啊,回头传染你!”我能听他的?我就是想亲,揪着他帽子上的茸毛一顿亲。
“我都是你男朋友了,不能算耍流氓吧?”我牵着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白小年哼唧半天,最后说:“那你得喝板蓝根,回去冲一包。”
“那既然都要喝感冒冲剂了,我再多亲几下行吗?”
小年点头了。
大街上也没什么人,我和他在路灯下接吻,他搂着我的脖子,闭着眼,睫毛颤的像蝴蝶。他的舌头软软的,虽然退了烧,整个口腔也还是烫的。他大概是病迷糊了,从额头吻到下巴,像只讨好主人的小宠物。
“我之前真的以为你要结婚了……”他喃喃道,“特别难过来着,因为总记得你说要娶我。那天我先去了二中,结果发现那家卖糖炒栗子的早都关门了。我就怕,你也早就不喜欢我了……”
他又凑上来吻我,滚烫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说出的话像悄悄话:“胡嘉铭,你还喜不喜欢我?”
我说:“喜欢,我怎么这么稀罕你呢?”
小年笑了,露出两个酒窝,甜的我心里腻乎。他抓起我的手,很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像个小孩儿似的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
“胡嘉铭!”他很大声的叫我,“你那么想做我老公,那我带你回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