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神散形散,若有残念,唯余一痣——
可点故人来寻。
叶不渡自打在山间醒来偷摸***了一年有余,今日见到这颗红痣,才终于在一片混沌中重拾这前世的记忆。
晕过去之前他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这老妹儿的汤,劲儿可真是够大的啊……
他在一片嘈杂当中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自己双手被捆了起来。他微微撩开眼皮瞄了一眼,就见那捉他来的男人背对他站着,面前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正在颤巍巍的拿着手绢哭诉。另一旁的一个男人搀扶着他,不住地低声劝慰。
后面一群小丫鬟全都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缩在门边。
“我们老连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说说,你大哥这才出事了没有一年,你妹妹这又,这又……哎!这叫我和你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娘,您也别太伤心了,先回去吧。这不祁少侠已经把人给捉来了吗,我这就差人把他弄醒一问究竟,等晚些时候便把他送去官府……”
“胡说八道!”那老妇人突然斥道:“不安好心的东西,我就知道!你把人送到官府去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让我回去?留你一人在这胡闹吗?”
说着她一把挣开了男子的搀扶,向前一步就要跪下:“这位少侠,”
祁渊上前一步将人一把托住,淡淡道:“老夫人不必多礼。”
“算了,算了,不跪也罢——”,老夫人擦擦眼泪,回身摆手,马上就有一个小丫鬟捧了托盘上来,上面用红绸布盖的严严实实。
“但您可一定听我把话说完——”
“您请讲。”
“这些,是老身的一片心意。”身后的丫鬟掀开绸布,下面是满满一盘银锭和珠宝。
“您可一定收下,要是不够,您尽管开口。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还勉强有几个不值钱的银两……”
祁渊轻轻阖了阖眼,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您若有话,大可直说。”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侠可着实是绝顶聪慧之人。’
“那我也就直说了,这个人——”
“留不得!”
她伸手一指让人捆了双手像个麻袋一样放到柴房角落的叶不渡,终于露出了亲自前来这一遭的目的,直言道:“老身自然多谢您出手相助,帮我们拿了这yIn贼,也为小女主持了公道。但关于这大胆贼人究竟如何处置,也就是我们家的家事了,希望少侠能多多担待,不要再过问了。”
“我于令郎说过,”祁渊顺着他的手指微微侧身朝叶不渡瞥来,
叶不渡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并非非礼令爱之人,捉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杀了你们家的鸡,想等他醒来之后赔偿罢了。”
“他不过是被人逮住装装样子罢了!哪有三更半夜专程上这华府里偷鸡的!”那男人吵嚷道,,“我娘都说了要自己处置,那你便快些拿了银两走人吧!还在这儿费什么话!”
祁渊没有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男子上前一步就要拉他。
“住手!“老妇人突然一声怒喝,吓得他手一哆嗦。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是你插话的地方!长福!”
“来了夫人!”门外候着的小厮赶紧进来。
“把二少爷带回房去!让他好生反思!近三天不要出房门了!”
“是。”
“娘,您听我说——,娘!”
“快带他走!”
直到那男子被拉走,老妇人才又欠了欠身道:“多有得罪了。”
祁渊摇了摇头:“无妨。”
“这孽子向来欺上瞒下惯了,只告诉我yIn贼抓到了,却不想还有这样一段缘由在里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也就是一场误会。还请少侠见谅”
祁渊微微颔首。
“不过我儿说的到底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这人面相猥琐,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不如就先留下来,等少侠帮我们找到了yIn贼,再放他也不迟啊?”
祁渊淡淡道:“不可以面相断人。”
老夫人连连称是。
“答应你们的事我自会做到,老夫人不必担心。”
连夫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
祁渊转回身来走到了叶不渡面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这个人,赔钱之后就要放了。”
叶不渡被人抓在空中,浑身的毛儿都要炸起来了,恨不得转头狠狠的挠一把这拖他趟了好大一滩浑水的呆子。但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人,Jing怪又不能在人前轻易显露身份,只好暂时先认了这个哑巴亏,让人家提溜在手里像个软踏踏的猫饼一样晃来晃去。心说赔什么赔,我呸!呆子!
老妇人面露为难,沉默了好半天才一咬牙道:“好。”
横竖也是要放人,连夫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