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死得很凄惨。
岑西虽然疑惑自己为什么没听见惨叫声,但是他已经把这个归咎在自己睡眠质量太好的原因上了。两个人在外面吃了早饭,回来的时候,看到玩家们都下来了,一个个脸色苍白,想必都看见了门口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几个胆小的应该刚吐过,面如纸色地坐在椅子上。岑西刚一推门,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不一会儿,就有人问:“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问话的是岑西一进来就见到的红衣女孩。
那个女孩明显Yin沉了许多,刚见完那样的场面也不害怕,浑身都是不友好的戾气。岑西本来就对她的印象不太好,当下语气也不好听:“怎么,要跟你报备一下?”
姜漠凡看了岑西一眼。
女孩的老公明显要发怒,被女孩扯了一下。她只是Yin沉地笑了笑:“报备倒是不必了,只是你们这样的玩家……倒是稀奇。”
她不再吭声了。
但是其他的玩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进入游戏之后,所有人要么惊慌失措,要么强装淡定,像他们这样一副稳Cao胜劵模样的,的确是没见过。
有人怯生生地说:“不会……”
说话的是那个跟着父亲一起进来的小女孩菲菲。她怯生生地看了父亲一眼,闭上了嘴。父亲慢慢地抚摸她的肩膀,轻声说:“没事的菲菲,你继续说。”
菲菲垂下眼眸,不敢抬头看一眼,声音很低:“……不会不是玩家吧。”
她说:“也可能是鬼……”
空气忽然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姜漠凡和岑西身上。
菲菲说完之后,立刻捂住了嘴,眼神慌乱。她很瘦弱,衣服挂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一头半长的头发,乌黑油亮,衬得脸色倒是极为苍白。她低着头,怯生生的样子,像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父亲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沉默地摸了摸她的头。
气氛有些紧张。
姜漠凡倒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很冷淡,像是黑白世界的一抹亮色。
他漂亮的祖母绿的眼瞳慢慢地移到玩家身上,缓缓地滑过去,最后看着岑西。
温和的,淡漠的,仿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东西。
像是翠色欲滴的野外漠然生长的一块玉。
忽然有人崩溃地哭出来,是个中年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我认得你这贱崽子……”
她哭着拍地,拍起层层灰尘。
“要不是你这个鳖娃子带着闯红灯,我们怎么会跟着你到这儿来!”
“垃圾东西怎么还不去死!!”
一连两日的恐怖遭遇已经让她的情绪濒临崩溃,心里蒙上一层重重的雾霾和Yin影。这些恐怖的情绪在她的心里膨胀,让她害怕面临接下来的一切事情。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她直接失控了,想要给自己的压力找一个宣泄口。在这样的情况下,带头闯红灯并且看上去风轻云淡岑西直接成为了她心里最好的罪魁祸首。
女人看上去像是要疯了。
她的头发散着,喘着粗气,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玩家们都有意无意地离她远了些,虽然他们颇有些针对岑西和姜漠凡,但也不想彻底地撕破脸皮。
一瞬间,整个大厅都有些寂静,静得只能听见玩家们的心跳声。
砰砰。
砰砰。
岑西皱了皱眉,明显是情绪不好了。
但是他还没有发作。
——啪!!
花瓶被重重地扫到地上,直接是冲着女人的方向去的。但是那并没有砸到她的身上,而是摔在了女人面前一小片空地上了。洁白的瓷片迸射开来,狠狠地往四面八方迸射过去。几片碎片狠狠地扫过女人的脸颊,直接割出了鲜血。
但是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女人呆呆地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满脸迷茫与怔然。
岑西慢慢地看向男人。
男人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祖母绿的眼睛里却似乎带着些笑意。岑西不太确定,他还没有到能摸清男人情绪的地步。
姜漠凡说:“真是冠冕堂皇啊。”
他捻了捻手指,把上面的灰弄掉了。
他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嘲讽。
姜漠凡说:“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喜欢跟玩家打交道。自己怎么进来的自己心里都清楚,再在我面前逼逼这么多……”
他的目光落在了岑西身上。
脸上的笑意弄了些,他对岑西眨了眨眼,那看上去有点调笑的意味。
“……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男人的话风轻云淡,但是岑西却感觉到了他眼底隐隐约约的,那点杀气。
但是他素来不喜欢管那么多,对着姜漠凡的眼神,他只是对他笑了笑。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