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他低头作揖，“小人会替江先生转告。”
“我用不着人伺候。”徐东平皱眉道。
赵福一顿，这人卑微低贱地坚持多年，放弃的时候却这般干脆利落。
徐东平摇摇头，“这份礼，我不会收。”
江燕转身，直接离开了。
“如果我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比起以前那副柔弱的样子，成长的苏维更合曹镇心意，他曲起手指，在苏维的胸口上划过，直到小腹，惹来苏维一阵战栗。
他看到徐东平不耐烦的表情，立刻改口，“好好好，钱我收下了，我立刻叫人把地契送来。”
徐东平犹豫了，虽说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自由惯了，但现在有了落脚的地方，不得不承认容玉书说的话有点道理。
曹镇看着眼前的异族儿媳，面部轮廓趋于硬朗，身材也结实了不少，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人的时候还是直落落的，害羞起来还是怯怯的样子。
徐东平皱眉，刚要拒绝，看到容玉书忐忑的神情，突然想到自己对晏江也是这般，“啧”了一声往回走。
“这间宅子，什么时候开始建的？”徐东平问。
容玉书跟在后面，“东平，你去哪？”
这还是曹镇回来京师第一次找上他，苏维当然想要，只是背着熟睡的夫君和公公行事让他觉得莫名窘迫，虽说之前也有过三人一起的性事，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容玉书回头，看到徐东平臭着一张脸，拿出几张银票甩到他怀里，“我买下来，总行了吧？”
曹镇把桌子上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细细打量苏维，“……长高了不少。”
“不是说给我安排了住处么，现在就去看。”徐东平往马车那边走，容玉书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徐东平答应了，都要高兴得找不着北了，颠颠跟过去。
须臾，他闭了闭眼，语气听不出起伏：“……那好，请你替我转告玉公子，我以后都不会找他了。至于南风馆和玉欢戏馆，我相信白大人已经可以顺利接手。”
容玉书对于即将要展示的简朴屋子一脸兴奋，进去之后，厅堂，厨房，卧室，庭院……都修建得中规中矩，没有过分夸张的东西，当徐东平逛到里面的工作坊，看到各种各样的器具摆放整齐，他突然意识到，这间屋子不是临时起意准备的，应是花了不少心思。
“……随你。”徐东平越过他，往外走去。
容玉书张了张嘴，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容玉书下意识地抓住银票，表情有点傻，“啊？这……不用你买，我……”
容玉书哑然，垂下眼，掩饰地笑了笑，“我知道，所以你不要有负担，这间宅子，你就当多年好友赠与你的礼物吧。”
“没事，要是正儿醒了，一起来便是。”曹镇顺利松开了儿媳的腰带。
“我这次回来，为的是晏江。”
徐东平和容玉书到了一家从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宅子，徐东平微觉诧异，以为容玉书的品味肯定会把屋子装潢得奢华精美，因为这人以前就喜欢和晏江攀比，还老是看不起晏江出生于商贾之家。
南风馆。
容玉书心里偷乐，东平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他替他安排，当然会安排自己的人。
很快，地契送了过来，两人坐在客厅交接，容玉书建议道：“扣除买宅子的钱，剩下的还可以雇几个仆人，我可以给你安排……”
容玉书似乎料到这个回答，“若是你不要，明日我就命人拆了，反正这间宅子完全按你的喜好准备的，我留着也没意思。”
容玉书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讷讷道：“哎，这，也就不久前，一时兴起，刚好你回来了，我想应该用得上了……”
他知道容玉书的心意，这份礼太沉重了。
容玉书时刻留意徐东平的表情，“要是你喜欢，下人也备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苏维局促地站在桌边，前面是坐在凳子上的曹镇，而后面是在床上午睡的曹德正。
“公子说过，他在休息，不方便见人，江先生，请回吧。”赵福挡在房门外，拒绝了江燕的请求。
曹府。
江燕站在原地，审视地看着赵福。
“屋子虽然不算大，但总该有人给你烧饭洗衣服吧，我知道你不喜应付人，我可以找一些话少的下人，不会吵到你，你看可以吗？”
“将军……”苏维呼吸急了一些，他想回头看看曹德正醒了没有，曹镇扯着他的腰带拉近，问道：“怕什么？你不想要么？”
“……贵妃娘娘人在京师，你，你也总该回来看一看吧？”
苏维低头，“嗯”了一声，脸有点红，刚刚将军突然来院子里找人，他以为是探望曹德正，没想到将军把他叫到跟前，说找的人是他。
衣服掉落在地。
然而，脚步声又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