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7日,被囚禁的第五天。
周四上午没有课,汪渚一大早直接来了冯于远家。他把前一晚喝剩的酒瓶子还有残羹剩饭收拾好,又做了房间里的卫生,之后没有多待就走了。
冯于远就像是一只被捆着的娃娃,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连被汪渚喂水的时候也听话的不得了,像是丢了魂似得。
9月18日,被囚禁的第六天。
周五满课,汪渚还是黄昏才过来的。冯于远就像睡着了一样,被汪渚叫了半天才抬起眼皮,漠然看了他一眼又闭上。
汪渚给冯于远松了捆在椅子上的绳子,把他抱去了浴室,隔着一道绳子给他冲了澡。
换绳的时候,冯于远也没有挣扎。被绳子绑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磨破的地方也开始结痂。
望着防盗窗外被割到支离破碎的晦暗天空,冯于远觉得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就这样也好。
原来的冯于远在那晚上就死了。
9月19日,被囚禁的第七天。
前一晚上汪渚没有走,就那么坐在冯于远对面熬了一晚上。冯于远全程也没有看他,整个人都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垂着头。
周六的早上,汪渚从椅子上醒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走上前掐起冯于远的脸。
“喂,才一周而已,桀骜不驯的小冯同学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冯于远没有吱声。被绑了七天没动地方,他觉得之前每天跑跑步的日子就像上个世纪那么遥远。
汪渚抬起巴掌:“不说话是吧?”
“你要我说什么。”冯于远空着眼神抬起头,“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叫我爸爸。”
“爸爸。”冯于远漠然重复道,一点犹豫都没有。
听到这句称呼,汪渚的心倒是被刺了一下。他不知道冯于远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前一天他也是担心冯于远的心理状态才没有离开的。
他是想给冯于远惩罚,但是他并不想让冯于远变成这个样子。
冯于远现在的样子和七天前的他相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双不羁的眼睛暗淡下去,因为休息不好也生出了暗沉的黑眼圈;胡子长了出来,让脱水的脸庞显得憔悴无比。
难道玩的太过火了?
汪渚把冯于远的脸向着自己拉过来:“小狗,想让我给你松开吗?”
“不想。”
“为什么?”
“松开有什么用。”汪渚手一放,冯于远的头又垂了下去,“我现在已经不想活了。你要是把我松开,我就马上自我了结。”
汪渚皱眉:“我要的是你的道歉,不是你的性命。”
“你还要我道歉吗?好,我错了,我是个万恶不赦的畜生,我本来就该死,对不起,爸爸,还是主人?你喜欢我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闭嘴。”汪渚气道,“谁他妈让你这么叫了?”
“你不是说要把我玩成你的狗吗?我输了,我服了,我现在是狗了。”冯于远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
看到他这个样子,汪渚这次真的相信了。只要他松了冯于远的绳子,对方估计马上就会从楼上跳下去。
冯于远思考了好几天。
他一出生就被从没见过的父母遗弃,又在孤儿院里被嫌恶。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他一个朋友都没有。
被嘲笑有爹妈生没爹吗养,被讽刺是个被抛弃的野种,他都熬了过来。他的Jing力全都发泄在孤独的奔跑之中,仿佛只要把自己的力气全都发泄掉,就不会再感觉悲伤一般。
本以为进了大学这种状况能够改变一些。他试图和室友交了朋友。性格比他还冷却有着火热内心的薛昊;秀恩爱狂魔李星辰;开心果一般的白羽;憨厚正直的郑天翔……
还有这个宿舍的灵魂汪渚,所有人都爱着的汪渚,虽然自谦是“寝室弟中弟”却在举手投足间轻易影响着他人的男人。
明明之前和他们都还是朋友来着。
直到那次无意的一窥,一切好像都变了味道。他的室友,他的朋友们好像都着了魔一般一个一个做了汪渚的性奴,却还在表面上和他称兄道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都变了,是他们都变了!说好的无话不说的兄弟,竟然背着自己干着这些龌龊事,那又叫什么兄弟?
他觉得老天一定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夺走他的朋友们,自己为什么一定永远都只能是一个人?
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想让他们恢复成本来样子的愿望,都要这样被监禁、被扒光、被束缚、被羞辱、被践踏、被像畜生一样对待、被折磨到作为人的尊严一丝一毫都不剩下呢……
他一定是哪里错了,才会过着这样被诅咒的人生。
也许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错误吧。
他终于想通了。
“你想死是吗?”汪渚居高临下问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