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明轩离开辰轩殿后,却没有直接去上朝,而是去找了很久未见的一个人。
女子见到来人时,是有些惊讶的,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转瞬之间便是谦恭的模样,微微行礼,“妾身见过圣上。”
流明轩淡淡的扫了女子一眼,面露讥诮,并不回应,只信步经走过女子,随意坐在不远处的贵妃榻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微眯了眼,“嫣儿近日似乎甚闲啊……”
女子闻言,心中“咯噔”一跳,张开嘴似乎欲说什么,流明轩却忽然道,“忙到最近都没有时间给寡人沏茶了,如今竟要特此寻来。”
李妤嫣听罢,心中暂时松了口气,虽然清楚地明白轩帝不可能只为了喝一壶茶来她这处,但还是轻声道,“嫣儿最近偶感风寒,这才怠慢了。”说罢,起身去为男人沏茶。
男人听罢,闭眸淡淡应了声,待感觉女子走后,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睨着立在一旁的小桃,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家娘娘最近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小桃天真的以为男子在关心自家的主子,“娘娘近日身子总不见好,似被心事所扰。”此话说的含蓄,言外之意本是欲劝轩帝多看看主子。但听在男人耳中,却陡然变了味儿,眼眸沉了几分,“可曾看过太医。”
“娘娘自己医术高明,哪里需要寻得那些个庸医,前几日还有……”小桃自觉失言,立马噤口,娘娘说那件事不能对外伸张的。
“…还有什么?”男人似乎是听到什么令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缓缓起身,慢慢逼近小桃。
小桃直直后退,眼神游移着,正想着怎么回答时,李妤嫣带着沏好的茶走出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却笑出声来,“你们这是在作甚?”
小桃低下头,疾步走到自家的娘娘身后,身子仍旧微微有些颤抖,李妤嫣轻轻回握她冰冷的手,淡淡道:“你先下去罢。”
待小桃退下后,男人已慵懒的坐在贵妃榻上,姿态悠然的品着刚沏好的大红袍,仿若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妤嫣湖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微芒,她本以为那日萧九听到事实后,这轩朝会变天,但如今却还是这般宁静,倒让她的心中开始慌乱起来了。
看眼前男人仍旧只是在饮茶的模样,李妤嫣心中的不安却愈演愈烈起来。
过了许久,男人才放下Jing致的骨瓷,缓缓起身,微微凑近女子,裹挟着淡淡的茶香,却没来由的让人感到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意,“寡人要你炼制‘忆阙’。”
忆阙?!!!
湖蓝色的瞳孔蓦地紧缩,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敛了敛心神,女子颤颤开口,“你可知道,服用这种药物对人体的伤害极大,若药物与人体不融合,那人可能会变成痴傻之人。”
“自然知道。”男人清冷的声音刺激这女子的耳膜。
许久许久,捏了拳,“我不做。”
男人似乎是料到女子会如此作答,只看着她淡笑,捏起女子挺翘的下颚,嘴角一点一点的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你会做得,这次别给寡人耍什么花样。”
“寡人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微微凑近女子,赤色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男人低声警告道。
说罢,优雅的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转身欲离开,“嫣儿的茶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李妤嫣看着男子离开,一直努力支撑的身子,像失了气力般忽然软下来。
忆阙麽?
那种类似毒药的药物,她怎会做,而且可能是给那人服用的,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跌落在地上,女子小声的啜泣起来,男人为何还是不能全部忆起来,为何?她费劲心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尽早让男人认清轩帝的真面目,离开那个只会不断伤害他的人,怎么如今一切都颠倒过来了呢?
十日后。
到了约定之日。
李妤嫣垂眸,不去看那个正在悠然姿态饮着茶的男人,“怎么,考虑的怎么样了。”
“嫣儿之前已经说过了,陛下何必多此一举。”女子淡淡抬眸。
无悲无喜,不惧不怕的模样似乎是取悦了眼前的男人,只见男人缓缓走进她,伴着惑人的冷香,赤色的眸中满是兴味,“嫣儿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呢。”说罢,微微歪着头,嘴角绽开一丝带着曼陀罗花般妖冶的笑意,“寡人可不欢喜你这般,”微凑近女子的耳廓,语气轻柔得似能掐出水来,“不知,李大人会不会喜欢呢,恩?”
湖蓝色的眼微颤,狠狠的瞪着眼前邪魅的男人,“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流明轩看着女子恨极的模样,微微笑出声来,他最喜欢看世人这般急切的带着憎恨的绝望的表情了,让他整个人的血ye都沸腾开来,赤色的眸红得更甚,眼里满是瑰丽的笑意,邪魅似妖,“放心,寡人只是请李大人来宫中和寡人叙叙旧罢了。”
绕着女子走了一圈,停在女子的身后,随手把玩着女子的发丝,“怎样,做还是不做?”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