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在了伤病与意外中。
有趣的是,大多数时候伤病不是他们退役的原因,意志的消沉才是,人们对他们失望,所以他们也对自己失望了。
可我从未对你失望过。
“嗨。”可可拉开了阿德勒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一个人喝很无聊吧。”
阿德勒扫了她一眼,沉默着,把一杯啤酒推给她。
与她的翠绿色不同,他的眼睛偏蓝绿色,像秋日的莱茵河,承载着沉郁的浪漫。
暮色来临,天空与河水,都无法抗拒。无论阳光曾经有多温暖,河水始终都是冷的,除非,掬一把水在掌心,再也不放回去。
“我是可可,你是谁呢?”她抿了一点他推来的酒,度数不高,不妨碍她的发挥。
“你不知道我是谁,也敢来喝我的酒?”她的话娱乐到了阿德勒,所以他露出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
“我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可可微笑,“但我很贪心,我想知道更多。”她用杯沿轻轻磕了他的杯子。
“不如我们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你是谁?”
“别耍把戏了,小姐。”他没再碰酒,“你真的在乎我是谁吗?”身为德国人,他的英语还不赖。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正如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可可垂下眼帘,喝了一大口酒,“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把所有烦心事抛在脑后,单纯地享受今夜的馈赠呢。”
“馈赠?”他挑眉,“看起来只有你得到了馈赠。”
“怎么会呢。”她的眼睛隐去了深邃与阴影,格外纯净甜美,“我问了你是谁,你是阿德勒,我会向你要签名然后离开这里,你可以继续借酒浇愁,如果你不是,我会陪着你说话,顺便喝完这些酒,就算你醉了,还能有个人不让你冻死街头。”
“我不会冻死的。”他的笑容比刚才讽刺的成分少了一些,更多是在笑她的天真和愚蠢,还是很讽刺,但总算没那么排斥了。
“但你会坠落。”她撑着下巴,用一种极不礼貌的眼神看着他,"Falling."
“你在暗示什么?”阿德勒收回了笑容,用同样的眼神打量她。
年轻的女孩,很年轻,有可能还没成年,黑色的长发,没有染的痕迹,天生的,绿色的眼睛,没什么特别,嘴唇很苍白,甚至连唇膏都没有涂,好吧,其实看起来勉强还算赏心悦目,不让人讨厌,可她凭什么以为她能勾引到德国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中的一个。
日耳曼人下意识地忽略了朦胧的心动,放大了他能看到的所有缺点,她就应该是内心贫瘠的拜金女孩,偶遇了借酒浇愁的球员,觉得自己有资格就此敲开名利的大门。
“阿德勒。”她冲他举杯,“敬雄鹰。”说完一口干了杯子里剩余的酒。
“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姓氏来自山鹰。”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他也喝空了一个酒杯。
“就一杯。”可可的脸颊晕上淡粉,“剩下的,不给阿德勒喝。”
“那要给谁喝?”他又推了一杯酒到她面前,说实话,此时他对她倒没什么恶感了。
“我不知道。”可可摇头,“因为他还没告诉我他是谁,我有很多话对他讲,却不认识他,所以无法开口。”
“勒内。”他心头涌起淡淡的无可奈何,他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她该得意了,她肯定会得意的。
“雷米。”她眯着眼睛笑,开始进攻第二杯。
“不许这么叫。”女孩的声音对他来说过分甜蜜了,即使是他从前的女友和女伴,也没有叫过他雷米。
“哦。”可可答应了一声,仿佛一点也不纠结称呼的问题。
阿德勒比刚才更郁闷了。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这个女孩…太难缠了,难缠到,他只能用难缠来形容她了。
“今夜很美,雷米,你点亮了我。”她的唇上闪烁着光泽,是残存的酒液,脸颊也不再苍白,绿眸中闪动着水波,灯光,和他的身影。“我可以说出无数甜言蜜语,无一及得上你的风姿。”
“如果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他的呼吸乱了一瞬,心跳也随着她眼波的动荡,忽上忽下。
“呵。”她绽出了一抹极具攻击力的笑容,如取水的猫儿般用绯红的小舌舔了些玻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咽了下去,又舔了舔下唇。
她什么都不用说了!
德国国门一头冲进了盥洗室,他得洗洗脑子,清醒清醒,把不该有的反应压下去。
看来门将跑得也不比前锋慢啊。在走进盥洗室之前,可可示意女招待来收拾残局,特意多给了她小费,女招待也回了个我都懂的wink,这可是个极品男人,她搭了两次话都被拒绝,没想到是一个小姑娘拿下了。
可可推开了盥洗室的门,men' s room里充满了烟草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阿德勒回头看她,水滴顺着金发划下,流进衣服里,落到瓷砖上。
“你怎么进来了。”他又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