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两人回到西苑小区,海默刚打开玄关的灯,就被海远拦腰抱起放到客厅的长沙发上。
“小远……”海默轻微挣扎着,海远用身体的重量把他整个人都压进柔软的沙里,埋首在他颈窝叹息道:“我从家里搬出来两年了,两年里我每天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晚上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
海远说到一半抬起头,在海默嘴上咬了一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事,早告诉我,我们也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
海远心里有些怄,他不仅浪费了时间,还白白在自己手里和小鸭子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弹药”!
海默被压的喘不过气,张大口呼吸着,海远犹不解气的故意去堵他的嘴,海默笑着推他:“别闹,快起来,你好沉啊!”
海默笑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天花板上吸顶灯的灯光投射到他黑色的瞳孔里,让那双本就清澈润泽的眼眸更显清亮动人,就像一湾倾泻在暗夜中的闪闪星河。
海远心跳怦然,用双肘支起身体,手指把玩着他的发尖,问:“哥哥,你开心吗?”
海默很认真的点点头:“开心。”
能从海家搬出来,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程度解脱,毕竟除了海远,那栋别墅里的人也没谁再正经把他当海家人。没了海远,海家别墅对于海默来说,不过是一栋可以落脚的房子,如果不是怕海育吉多心,他也早就搬出来了。
看着海默的笑脸,海远心上泛起丝丝缕缕的疼。从他记事起,哥哥脸上就一直带着这种温柔包容的笑,温和美好到好像从来都不曾受到半点伤害一样,可谁能想到实际上,在他的生活中,就连看似最家常的一句话都夹杂着无形的冷锋利刃,带着冰凉刺骨的寒意往他最温软不过的心口上戳。
海默低头,用鬓角的发茬厮磨着海远的侧脸,小声说道:“对不起哥哥,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总任性,总跟你顶嘴。”
你把我护在羽翼下,我只知道肆无忌惮的享受,却从来不曾了解在为我遮风挡雨时,你正承受着怎样的伤痛。
海默不懂海远内心的柔肠百转,只轻抚着他的背,笑道:“你是我弟弟,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小远最近也是越来越有进步了,还学会自我检讨了……”
海远猛然抬起头,不满的打断他的话:“你要对我好,但不能只因为我是你弟弟而对我好!”说完,他用半觉醒的部位顶了顶海默的腿。
海默轻抚对方脊背的动作顿住,语气有些尴尬,也有些慌乱:“我,我知道,你别乱动,克制住,我那里……还疼。”
“我尽量吧。”海远咧嘴一笑:“不过从今往后,要辛苦哥哥啦。”
……
对于海默来说,“同居”的生活跟两年前的“带孩子”相比,基本没有太大差别,除了晚上“劳累”了些。
他悉心照料着海远生活中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每天督促他按时按量吃药,严格控制着他的作息和饮食,适度配合他释放Jing力,周末偶尔还会陪他去跟同学打打球……努力是有回报的,在最新一次的症状评定中,海远的YMRS测评分数首次低于了12分,结合前两次的检测结果,减分率已经持续两次大于25%,说明他的恢复情况非常好。
邓培林告诉他们,说如果海远能将这个分数保持半年不回升,那么基本就算是康复了。海默听完后激动的握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谢谢,倒比海远这个躁郁症患者表现得更情绪不稳。
海远当时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又感动,又吃醋哥哥碰了别的男人的手,当晚回去就以“庆祝”为由把海默好一通折腾。
随着声势一场比一场浩大的雷雨,春天进入尾声,迎来孟夏。
连绵不断的雨线给每一盏路灯织出一个大大的“水晶灯罩”,海默拿了两把伞,站在离五中大门最近的那个“灯罩”下面等海远下晚自习。
一辆白色的慕尚停在他旁边,主驾的车窗降下来,里面坐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海默跟这人见过几次面,知道他叫许墨。
许墨挺热情,问海默:“你也来接你弟啊?冷不?来来来,上我车上等会儿。”
海默婉拒:“不用了,我伞上有雨水,别给你车弄脏了,谢谢啊。”
许墨看了看手表,“走读的九点十分下晚自习是吧?这还有十多分钟呢!”许墨冲他招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快上来吧,咱俩还能聊会儿天!”
盛情难却,海默收了伞,坐上慕尚的副驾,冲许墨道谢:“谢谢你啊。”
“嗐,这有什么!”许墨这人健谈,海默一上来他就打开了话匣子:“你弟弟是小远吧?我弟说他学习成绩特好,你们家两兄弟都是学霸啊!厉害!”
海默微笑道:“成绩马马虎虎吧,小航才是真厉害,这么小就在世界级的模型竞赛上得了奖。”
许墨笑着摆摆手:“嗐,那玩意儿就是瞎折腾,偏他就喜欢。”
一通商业互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