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鸿煊喝了酒,仰澄起初只是怀疑,到停车场简鸿煊叫代驾时,才确认下来。
要想从那种场合体面的脱身,怎么能不付出点代价呢……
简鸿煊讨厌烟味,也讨厌酒味,仰澄高考过后和同学喝酒吃烧烤,醉醺醺时简鸿煊来接他回家,在车上嫌弃他满身的酒气,仰澄凑过去主动索吻还被揍了好几下屁股。
那以后简鸿煊便禁止他喝酒,后来禁令没有了,仰澄试着喝了几次酒,觉得酒又辣又苦,即使没有简鸿煊的督促,他还是乖乖听话,不再喝酒了。
他沉默着,没问简鸿煊为什么喝酒,简鸿煊也沉默着,只问了句他家在哪儿。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他的一室一厅很小,厨房里转个背都嫌挤。
仰澄洗漱好,煮了点粥填肚子,随即转身去到小阳台,拿洒水壶浇阳台上唯一的一株玫瑰花。
玫瑰花枝叶扩散,有些伸到防盗窗外,底部的枝条稳固,透着岁月的痕迹,被绿叶紧紧围绕的,是两个刚冒了点红的小花苞。
一边发呆一边浇水,沙发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阳台和客厅只隔着一道推拉门,铃声一响起,仰澄便回过神来,放下洒水壶走进客厅。
仰澄拿起手机,是一串没有备注姓名的数字。
他只看了眼便心跳如鼓,颤抖着手不知是想接还是不想接,手机安静的躺在手心,那串熟悉的数字却扎得心脏疼。他能删掉简鸿煊的联系方式,却删不了烙印在心底深处的记忆。
仰澄鼓足勇气,终于在铃声自动停止前接通了电话。
“喂”,简鸿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隐约有几分叹息,“号码竟然没换”
仰澄沉默的坐到沙发上,喝了口凉水,凉水刺激口腔警醒着大脑,怕自己说出的话微微颤抖,他只愣愣的“嗯”了一声。
简鸿煊愣了半晌,声音低沉着,“我在你家附近”
仰澄低低的“哦”了一声,没继续讲话。
两人保持着沉默,从手机听筒里听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多久,简鸿煊又说,“恰好路过”
仰澄小小失落了片刻,开口道,“我等会要出门……”
这次换来的不是沉默,简鸿煊回答得很快,仰澄最后一个音还没讲完他便打断了,“刚好,我送你吧”
仰澄又是兴奋又是纠结,刚想开口拒绝,好显得自己独立矜持一点,简鸿煊的声音再次响起,言简意赅,“到了”
仰澄,“……”
仰澄手抖着放下手机,转身进入卧室,找了件简单的白T牛仔裤,手指在一堆新chao洋气的衣服中穿梭,他想了想,拿起另一件领口更大,能看到锁骨的明黄色T恤。
上简鸿煊的车时,仰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紧张。
简鸿煊看着他系好安全带,问他,“想去哪儿?”
仰澄握着安全带的指节轻轻颤动,他咬着嘴唇,轻声道,“送我到地铁站就好,直走再左拐就能看见”
简鸿煊没发动车,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敲,像在等待仰澄换个回答。
敲响声轻轻刺痛耳膜,仰澄脑袋有些发昏,顺遂的改口道,“西林疗养院,挺远的”
简鸿煊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手指不再敲方向盘,推动档杆,汽车平稳的汇入车流。
过红绿灯时,简鸿煊侧目看着仰澄的胳膊,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却很温柔,“疼吗?”
简鸿煊冷傲、霸道,像家长似的管着仰澄这个邻居家弟弟,几乎没有温柔可言,哪怕是在床上,也只知道横冲直撞。
面对猝不及防的温柔,仰澄全身骨头都软了,很不争气的开心雀跃得头脑发热。
他点点头,很轻很惨的说,“一点点,我不怕疼”
脸色又苦又难看,明明就很怕疼……
红灯秒数进入倒数,简鸿煊没回答他,默默发动汽车跟上了大队伍。
空气安静得可怕,仰澄看风景看无聊了,便开始思索等会儿怎么潇洒的解开安全带,像高中那会儿一样,欢快的蹦下车。
蹦得欢时关门异常响亮,简鸿煊因为这些琐事动不动就对他黑脸……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简鸿煊。
车停稳时,仰澄得偿所愿,“咔哒”一声利落的解了安全带,手自然的搭上门把手,马不停蹄的想开溜。
手摸上门把手,仰澄才反应过来,他在车上短短半个小时,手心已经冒汗了,滑溜溜的根本握不住,心里火急火燎的,手还发起抖来,简直是雪上加霜。
仰澄着急时脸烧得慌,一想到简鸿煊就在身后看着,耳朵脖子红成一片,像在脸上染了一层红云。
试了几分钟,一点进展都没有。
仰澄脸部充血,头脑高热时,听到简鸿煊很低的笑了一声,随即侧脸和后背贴上来一个热源。
简鸿煊紧紧贴着他,一手撑在他腰后,另一手从身侧绕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