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顾茫茫也没有说什么来活跃气氛，很显然，这个气氛是无法活跃的，两股醋味外加火药味。她只能和陈琛面对面坐着玩手机等上菜。顾辰和庄越也面对面坐着，互相微笑注视着对方。
顾茫茫：［我的相亲对象？］
陈琛抬头看了她一眼：［GU］
顾茫茫：［哦……］
顾辰轻微斜身看过来：“琛哥在——”
他第一反应是将手机锁屏，然后移开自己的视线，尽量避开和他的眼神交叠在一起。但是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显给他的信息就是自己心虚嘛。不行，不能这样，他又将视线移回去，直视对方。
顾辰看到他看过来，眼角一弯，扯出一个开心的笑。
这一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视线看回自己的杯盏发呆。
庄越将再次冲洗过的杯盏放到陈琛面前，将没拆的那套拿到自己面前：“下午有安排吗？”
他看着顾茫茫愣了几秒。
顾茫茫一脸的茫然，陈总看我？难道我今天脸没洗干净？
陈琛在心里思忖着，今天这两位都是金主爸爸，都不好得罪。庄越和我有往日情分在，比顾辰这个要好说一些。
他谨慎地开口：“没安排，我要画图。”
*
庄越坐在车里，想到顾辰在临走前厚着脸皮当着他的面让陈琛加微信，还美其名曰为了方便以后的业务往来联系，想到这，他心里很不舒服，一踩油门又离开了自家车库。
顾茫茫从门外探进来，“庄师兄来了……”
陈琛把进度保存，走到客厅，递出一根烟给对方：“这么晚，你有什么事吗？”
庄越皱眉，接过那根烟放在一旁：“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抽烟的。”
他在阳台躺椅上坐下来：“人都是会变的。十二年，十二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庄越坐在一旁，看着对方的侧脸，沉声问：“阿琛，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问出这句话，心里无比紧张，盯着他的眼睛。
陈琛对他吐出一口烟圈，“不记得。”
他继续问：“那我是谁？”
陈琛坐直身形，眼睛看着他：“甲方爸爸。”
庄越把这句简洁的话听进心里，明白对方是有意在回避。
他不是没想过十二年的时光能改变人什么，他想过陈琛会记得他，也可能会忘记他，关于这些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不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愿意一试，即使是恨过他。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不愿意和自己有多余的牵扯。
高中那一段时光，他是如何忘记的，那段对自己来说总是出现在梦里的记忆片段，似乎在陈琛这里已永久删除，无法寻回。
庄越掐掉陈琛手里的香烟：“少吸烟，对身体不好。”
对方只是笑笑，转身离开，脚步平稳。
临进房间前，他对庄越说：“待会儿出门时候记得把门关好，顾茫茫胆小。”
他再次坐回车里，想到白天看到陈琛被吓到的样子，他仿佛看到高中时候的那个青涩又害羞的少年。
*
“快看，陈大帅哥又被女生告白了。”几个男生趴在窗边看外面。
“哎，人长得帅就是好。”
“这位同学，我看你也很帅啊。”
“是吗？”
十六岁的庄越舒展了下睡的发酸的肩背，一边喝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靠在楼廊那边，对着女生浅浅微笑的那个人。他不是嫉妒陈琛这个人的颜值，而是打心里不喜欢这种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男生。
娘们唧唧
“我说庄越，下堂课是猫头鹰的课，你还要睡啊，上个月月考你都已经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四联挂了……”坐在他前面的人转过来开玩笑的说。
庄越坐在最后一排，他所在的班级是理科班的实验班，师资各方面都是当地最好的，然而他读书读的吊儿郎当，纯粹靠钱买进去的，和优等生没有一点关系。
他白了前面的人一眼，换个姿势继续睡，全然不顾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懒散、颓废、不求上进。
果不其然，猫头鹰又不让他好好睡觉，罚他在门外听课。他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反正下节课是体育课，待会儿直接溜。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他却被猫头鹰叫到办公室里去。临走前，他和自己那几个朋友打了一个暗号。
“庄越！”
“是，老师！”
“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学生的样子！大好的时光你拿来睡觉！昨晚是去通宵打网游了还是去干嘛啊！”
……
庄越在内心白眼一翻，又是这套老生常谈，按语速估计，讲好差不多刚刚可以赶到Cao场集合。
但是猫头鹰今天很反常，上课铃响了才放自己走，等他跑到Cao场时，大家已经集合点名结束，在自由活动。
男生大多是打篮球，女生的活动更加丰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