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相信我曾经数学很好。】柏言拿着教科书一本正经，【可是我毕竟也出了社会好几年，您也不能指望我日常生活中用圆锥曲线去买菜呀。】
他将蓝色光面的教科书卷起来，掩在嘴边轻咳一下，【所以......您快告诉我这道题怎么解吧。】
系统先生正要叹口气给这位先生开小灶，柏言就又加了一句，【可以用人类能理解的语言告诉我吗？】
【......】
【我总不能去跟学生将一道我自己其实都没有理解的题目吧......？】柏言可怜兮兮地祈求，【所以您当时应该分给我一个体育老师的身份的。】
【据我所知宿主先生似乎对于运动项目也并不是很擅长。】
【唉......这不是有您在嘛，】柏言将声音放得哀恳，【反正都是要开挂，给体育老师开挂总比给数学老师开挂要简单一点。】
【您说的如此有道理，我真是无法反驳。】
您的直觉让我感到惊奇。
您知道我会包容您、爱护您、宠溺您。
我会满足您的一切要求，尽我所能。
“......柏老师？”是隔壁桌老师的叫声把柏言从与系统先生的灵魂对话里惊醒的。
“啊？啊......”柏言回过神，轻咳了一下，“嗯......让我好好看看这道题哦。”
站在他对面的学生将腕子翻了一下，提到眼前看了看那Jing巧的表盘，声音轻快，“不必了柏老师，我好像突然开窍了！”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声音像摇摇晃晃的银色小铃，“谢谢柏老师，要上课了我就先走啦。”她向柏言鞠了一躬，转过身小跳着离开了办公室。
“嗯......这是什么情况？”柏言将数学书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懵了一下。
“那是我们班第一。”刚才叫了柏言一声的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那道题我上课讲过。”
柏言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老师已经忙里偷闲地趁着课间点开了正在追的《甄嬛传》。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女主角清丽的声音悠悠地从他电脑屏里传过来。
【......】柏言打开了备课本，在脑里猛戳系统先生，【我有种直觉，系统先生，他......是不是在讽刺我？】
在他们高中的贴吧里，置顶帖是关于你最喜欢的老师。
别的老师被提名都要附一段教学趣事。
只有柏言老师，凭借一张打瞌睡的抓拍就冲到了热评。
“还需要描述吗？看到柏老师的脸，我就灵感无限好嘛。”
大课间的时候柏言让他们班班长悄悄把言冰叫到他办公室，楼下做课间Cao的学生们簇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声音隔着楼层传上来，倒是显得有些不真实。
站在柏言跟前的女孩子生着一副极为瘦弱的骨相，柏言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能让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一朵花，那是一枝孱弱的、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孤单的莲，周围的花要么残败要么凋谢，就剩她一朵哀哀怜怜地支撑着，细瘦的脊梁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软软的黑发无力地簇成一根细长的马尾辫，有气无力地垂在脑后。
柏言甚至不敢贸然开口说话，生怕自己吐息太重就要把眼前的小姑娘惊吓到，他将语气放柔了，小心翼翼地开口，“觉得我们班......你还喜欢么？”
小姑娘不安地绞在一起的手指都是纤长而脆弱，她的睫毛像蝴蝶振翅似地扑闪了几下，嗫嚅着点了点头。
她点头的动作并不明显，柏言一直仔细盯着她才看清楚她的动作，他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了，我们班的孩子皮了一点，你玩就跟他们一起玩好了，但是学习可别跟着他们一起。要把你带坏了。”
“我的学习也很差劲。”言冰长长的几缕刘海将她的脸都几乎遮住了，游丝样的声音像是从什么洞xue深处传出来的空灵，“如果不是我去死，妈妈不会同意我转班的。”
她说到“死”的时候表现很平淡，跟说早上吃过什么的反应差不多，反倒是柏言感觉到自己的神经一跳。
柏言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将陶瓷杯的把手捏紧了点，“死不能解决什么，答应老师，如果你在新班级上过的还算愉快，就不要再......呃，自杀了好么？”
“当然了，如果你过得不愉快，就来找我，老师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的。”
“老师，”言冰终于抬起了头，让柏言得以看清她白净的脸颊，她的眉毛也是细细的两条，眉毛下面是一对粉桃儿样的眼睛，“如果之前遇到的是您就好了。”
她的脸上仍然带着跳楼留下的擦伤，眼里却是一片平静，“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教室了。”
柏言用手指摩挲着杯子口，“好......那你，嗯，你回去吧。”
言冰走了几步又扭过头，“对了老师，还有一件事......”
柏言疑惑地向她看去。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