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那个人就是言冰的妈妈吧?”柏言有些惴惴地问旁边的老师,“真是一位让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呢。”
“唉,是的。”站在柏言身边的陈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拿的纸,又叹了一口气,“是的是的......”
柏言伸手鞠了一捧阳光,“今天的天气明明这么好,陈老师干嘛唉声叹气的?”
“让我们用掌声有请高二年级的同学们为我们带来他们Jing心准备的方阵表演——!”
柏言认真地拿起啦啦队成员之一的王美琪塞给他的彩球,在学生们的嘶吼声中一起欢呼,“啊啊啊啊好棒!”
“柏言老师。”陈老师扭头看向柏言。
“怎么?”
“你好吵。”
“......”柏言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皱眉抢走了陈老师手上的纸,“老陈,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柏老师,”陈老师看过来的目光可以称得上慈祥,“我的学生要是像你的那么争气就好了。”
柏言迟疑地戳了戳系统先生,【...他说什么?】
“我的学生...争气?”
“F班学生冲冠一怒为柏言的消息已经流传开了。”陈老师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如果不是运动会,你们肯定能上校报头条。”
这件事要从月考说开去。
学校是不允许大家松懈Jing神的,运动会前的月考照样进行,柏言接手之后的F班依旧是年级垫底,柏言于是被校长找去谈话,对老师有些畏惧心情的他像个霜打的茄子飘了回去,F班学生看到一向元气满满的柏言老师写板书都有气无力,班里的八卦头子姚紫萱出动了解清楚之后全班人就炸了毛,示威游行似的组团找上了校长办公室。
“你们真是要翻天了。”柏言拿着试卷走进来的时候血压都上去了不少,“还保证书??你们怎么不让校长在上面按个血手印呢。”
“确实有想过......”换座位换到第一排的王美琪翘起脚。
“你......你是个高中生还是黑帮头子啊??”柏言把卷子往铁质的讲桌上一拍,“你,你给我站起来!”
王美琪一撩头发站了起来,校服改的短裙上缀着米色的蕾丝边,裙摆在风里胡乱画了个圈。
柏言在太阳xue揉了揉,“你,你给我坐下!”
小姑娘撇撇嘴,乖乖坐下去了。
“我们是看不惯校长训你。”
“因为我们。”
柏言笑了一下,“祖宗们,你们要是看不惯,就让数学及格的人多一点呗。”
他开玩笑的时候想到了班上唯一一个高分选手,下意识向后排角落看过去,倚在窗户上的少年有些享受地盯着窗户外招摇的绿色植物,感觉到柏言的注视于是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他。柏言抿了抿嘴,又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边角落坐着的小姑娘身上,孱弱的一株小草似的言冰捏着水笔低头涂涂画画,抬头的时候与柏言的视线对上了,不好意思地牵出一个唇色浅淡的笑容,又低头去认真涂抹去了。
“八卦之风就是你们这样的老师带起来的。”柏言白了陈老师一眼,把成绩单折起来,“你们班娃都要上场了就别盯着人家的成绩单看了。”
“其实......我也看过你们班成绩单了。”陈老师露出一个柏言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还能拿着彩球加油我也很佩服。”
柏言哼了一声,秋日里凉爽的空气轻烟似地从鼻腔钻出来,提起这种成绩的话题,倒是让陈老师心里泛起了一点朦胧羞涩的优越感,他于是心情好了些,将成绩单抻开,对折了一下给卖力又欢呼起来的柏言扇风。
“你们班太没创意了。”
柏言扒住看台上的栏杆,前头举着C班花花牌的女孩子高高地扎着个马尾辫,她的脊骨挺得很直,马尾辫在空中摇来摆去。说是花牌是因为本校的班级牌都做的十分浮夸,让柏言一度以为是自己班上王美琪家赞助的,班级牌周围缀着的一圈滚金花边和王美琪短裙边的滚边十分相似。
“他们现在是好好学习的年纪,哪有时间去弄那些花里胡哨的。”陈老师满意地看着自己班上的孩子挥舞着紫色封面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甚至想要满意地捋一捋并不存在的花白胡须。
柏言瞟了陈老师一眼,给C班的学生也挥了挥手上的彩球,“陈老师这句话说得真是巧妙,充分暴露了你的人格缺陷。”
陈老师笑着抿了一口茶,“我有什么人格缺陷都被你发现了?”
“你看看,你这一句话,既是在说你们班孩子勤奋苦读,是不是自夸的臭不要脸?又暗中指责其他班,又尤其指的是我们班的娃不务正业,捧高踩低,用心叵测。”
“哈哈哈哈,”陈老师笑着向他们班人挥了挥手,又转过头对着柏言,“我看柏老师教数学真是屈才,应该去教语文才对,哦不不不,当老师还是太委屈。”
柏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陈老师却只是盯着他看了看,直到柏言在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