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行云正垂首听候孟玄朗的吩咐,半天也没有听到下文,好奇地瞟了他一眼,却发现孟玄朗眉头紧皱,顿时收回目光,面上一派老实,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位祖宗又有烦心事了,还是不要贸然开口的好,否则倒霉的又是他。
“烈行云,你懂女人吗?”老天爷果然没有听见他的祷告,祖宗一开始就丢出了一道送命题,女人这么复杂的生物,他怎么可能懂。
“回王上,臣,臣没有经验啊。”可怜烈行云,一个大老粗,就这么被一个问题难得冷汗直流。
孟玄朗揉了揉眉心,他也是急糊涂了,居然指望烈行云帮他,只是他实在弄不懂轻水在想什么,当初说好了,周国的二十万大军是蜀国未来王后的陪嫁,如今,局势已定,轻水的父亲也已经修书,提醒他做好准备,偏偏作为当事人的轻水迟迟不表态,还避开了这个问题,看起来毫不在意,反倒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中的千骨逐渐被轻水的一颦一笑代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千骨也一心求道,而他深陷在这凡尘俗世,注定不会有结果,他甚至自私地想过,比起其他奇奇怪怪的女人,他倒觉得和轻水相伴一生也不错,这也是他没有拒绝联姻的要求的原因,他对轻水,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排斥。
也许是心灵感应,轻水就这样出现在了孟玄朗的面前,面对笑意盈盈的轻水,他居然有了一丝慌乱,抓起奏折胡乱翻了几页,语气有些生硬:“你来做什么?”
烈行云扶额,他的祖宗诶,装模作样倒是先把奏折摆正了啊,这么单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足智多谋的王上,先溜了,溜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轻水好似没发现孟玄朗的异样,淡定地扔下了一颗惊雷:“我是来向朗哥哥辞行的,叨扰太久了,怪过意不去的。”
奏折应声而落,退到门口的烈行云也惊呆了,这轻水姑娘闹的又是哪一出啊,就以她对王上的一往情深,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她会舍得离开,孟玄朗也回过神来:“别闹,可是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我来处理。”他只想找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毕竟他从未想过一直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的轻水会有离开的一天。
轻水却格外的认真:“蜀国待客热情,服务周到,轻水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离家太久,想回去看看,父王肯定是十分想念我。”
孟玄朗松了一口气:“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叫人准备,与你一同去周国。”轻水摇摇头:“朗哥哥不用麻烦了,你的心意我会转达给父王,只是你去周国,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
孟玄朗急了:“什么意思,我陪自己的妻子去见老丈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暗中观察的烈行云竖起了大拇指,好一个直球攻击,不愧是王上。
轻水无奈地笑了笑:“王后之位,不过是借兵的下策,朗哥哥怎么就当真了呢。”孟玄朗盯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向来说到做到,当日所言句句真心。”
轻水突然落泪,一滴一滴砸得孟玄朗的心生疼:“因为责任朗哥哥要立我为后,可这不是轻水想要的,轻水一直都知道,朗哥哥心中所爱,并非轻水,只是我一直都很自私,利用朗哥哥的善良,偷来了这段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我的梦该醒了,与其等你后悔,倒不如我干脆一些,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孟玄朗双目赤红,如鲠在喉,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一个字,轻水擦了擦眼泪,凄然一笑:“朗哥哥,你多保重,轻水走了。”
还未踏出殿门,就被狠狠抱住,孟玄朗像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喃喃道:“轻水,你不要走,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想让你走,你不能走。”轻水泪如泉涌,用力掰他的双手:“孟玄朗,你凭什么,就凭我喜欢你吗,可你又不喜欢我,唔……”
烈行云双手捂眼,表示此画面对自己伤害太大,又忍不住张开了一条小缝,啧啧,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王上爆发力居然这么强,男人的楷模啊。
阿秋听到高chao处,连瓜子也忘了嗑,不停地追问霓漫天后来呢,霓漫天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杯水才继续:“后来轻水还是回周国了,她好歹也是个修仙之人,凡间还有谁能困得住她呀,不过听说孟玄朗准备正式到周国提亲了,烈行云就说到了这,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
阿秋突然有些可怜孟玄朗,不光被自己的小迷妹吃得死死的,还被自己的属下实况转播了所有的黑历史,就追媳妇这点事闹得举国皆知,光辉伟岸的形象怕是离崩塌不远了。
霓漫天对轻水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样是女人,她连朔风那个木头都搞不定,表面上看是朔风处处让着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害怕朔风,真想跟轻水取取经,不然蓬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她身上了。
阿秋对霓漫天心里那点小九九一清二楚,翻了个白眼:“别白日做梦了,就这点,你比轻水差远了,本来都担心你没人要的,还好有个朔风不嫌弃,你就知足吧。”
这时翠姨飞来的传讯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