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哄道:“别怕。”在场的女宾又心碎了一把,这样好的男子,竟要遭遇这种事,沈家真是不做人。
盖头就这样被连城璧揭开了,众人屏住呼吸,想看看新娘子是个什么表情,是梨花带雨还是恼羞成怒,可惜都没有,新娘子峨眉微蹙,眉间一点朱砂鲜艳,贝齿轻咬朱唇,双颊萦霞,不见气恼,更似娇羞。
众人大失所望,不仅是因为没见到新娘子的丑态,更是因为此女虽有几分姿色,但若要担起武林第一美人的头衔,还是不够资格的,沈家竟如此脸大,糊弄了他们这么多年。
新娘子没有失态,反倒是沈飞云惊怒交加,指着新娘子:“你……”,沈家的家仆不约而同地低了头,喜婆捂着嘴,趁没人注意,偷偷向外溜去。
连城璧将新娘子揽在怀中,隔绝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向男子询问道:“你可是与她相爱?”
男子见了新娘子,双眼一亮,就要扑上去:“璧君,是我啊,我是你最爱的萧十一郎啊!”他根本不是萧十一郎,这女人当然不会认,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一口咬定,她只能乖乖背上这千古骂名。
连夫人立马跳了出来:“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对我们连家,沈姑娘,城璧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这么对他,还有你沈飞云,你居然放任你女儿做这些不要脸的事,你是怎么教养她的!”
沈飞云见状,早已收回了手指,看着激动的连夫人,用口型无声地说道:“蠢货。”
连夫人不解,以为她是破罐子破摔,正要大声嚷嚷,男子却突然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连城璧冷着脸:“大婚之日,不宜见血,便宜你了。”
连夫人懵了:“城璧你……”
人群中与沈家相熟之人开始议论:“还真是便宜这个无赖了,搅和了连公子的大婚,居然死得如此轻松。”
“口口声声与沈小姐真心相爱,结果连人都认错了,怕是在梦里相爱的吧。”
“只是这与连公子成亲的不应该是沈小姐吗,怎么变成……”
议论声四起,连夫人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眼前这个新娘子,根本不是沈璧君,而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她上当了,是沈飞云设的局?她想干什么,城璧他知不知道?脑中闪现出无数种可能,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的连夫人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儿。
连城璧搂着无霜上前一步:“诸位,我娶得确实是沈家小姐,只不过不是沈璧君小姐,而是沈无霜小姐。”
无霜扭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连城璧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道:“这是个机会,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身份,我虽然不在意,但我不想你心里有根刺。”
雾气在无霜眼中蔓延开来,她点了点头,依偎在连城璧怀中,连城璧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恩爱的样子羡煞旁人。
反应过来的沈飞云大笑着拉起连夫人:“亲家母,怪我,怪我没提前跟你通个气,无霜啊,从小和璧君一起长大,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我呢,其实早就收无霜为义女了,只是无霜这孩子啊,不爱张扬,我们就没有广而告之,但我们沈家可是有两位小姐。说来也是缘分,城璧对璧君无意,却和无霜日久生情,反正是连家和沈家的婚约,那无霜嫁给城璧不也是履行婚约吗,还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何乐而不为呢。”
连夫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她的儿子,娶了沈家的一个婢女!沈飞云再接再厉地刺激她,事到如今,她要是还不明白她被一直“任她拿捏”的连城璧摆了一道,她就白活了这么些年,连城璧确实是个情种,不过不是对她的璧君,而是为了无霜这个小贱蹄子,这么看来,当初无霜求她归乡,也是个障眼法,这个狼子野心的贱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连城璧暗通款曲,抢了璧君的姻缘,她绝不会让她好过。
“说起来也怪璧君太单纯,嫌我管她管得太紧了,又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才和我闹脾非要出去游历,又不小心招惹上了一些心怀不轨的贼人,多亏了城璧和无霜一直跟着她身边才没酿成大祸,所以啊,她一回来我就把她关了禁闭,这不连他们小两口成亲都没赶上,等她出来还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也算得了教训,倒是亲家母你,一直待在山上,消息不灵通,难免产生误会,不过现在好了,都解开了,你看他们两个多般配啊!”
连城璧,你娘连璧君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瞧得起无霜这个下贱的丫鬟,你们连家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连夫人恨不得两眼一黑,就这么昏过去,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她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会和一个丫鬟相配,什么沈家义女,根本就是存心恶心她。
还欲说些什么,连城璧一个眼神却让她如坠冰窟,连夫人犹豫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儿子亲近了,但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他的变化,再也不是当年任她打骂的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是连家唯一的希望,还是不能逼得太紧,那就先这样吧,至于这个媳妇,只要进了门,还不是任她揉搓,且等日后吧。
连夫人的脑子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醒,一脸慈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