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一旦有了想越界的想法,就不得不好好审视那些差距了,而那些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追得上的。
“这是最后一袋,送完我就回家了,赤司君是?”你看了看他的装束,应该是出来夜跑的。
近来一个多月才见到一次的少女就这样匆匆与他道一句“失礼了,我先走了”以后,跑进了夜色之中。
你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不过立马恢复正常了:“突然改变决定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而已,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
这个守恒但不公平的世界,既然有笨蛋和人渣,就肯定会有天才基本上完美无缺的人。
其实也不仅仅是手,可以说各个方面都是天壤地别吧。
“不过你最近怎么那么用功?你之前的排名不是中上吗,我记得你的意愿是高中毕业就直接去帮你父亲打理店面啊,你之前的成绩已经足够你顺利毕业了。”
能进偏差值那么高的洛山,自身肯定不会平庸,他本来看着就完全就跟“平庸”一词没有任何关系了。
渡边状似随意问问。
赤司征十郎同样回以一个微笑:“晚上好。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
渡边伸手要戳你的脸,你如临大敌的把身子往后仰,椅子甚至发出了刺耳的噪音,班上的同学都看过来,你双手合十:“抱歉!”
他不可能特地到那种地方跑步吧,而且很自然的问“哪一家”,肯定是对那里很熟悉,看上次他帮忙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该知道能散发那种气场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一般的身份了。
算了,喜欢就喜欢了,还能把自己打一顿逼自己换个不喜欢他的脑子吗?
大家又不
脖子上还搭着深色毛巾的红发少年跨了一步,躬身要去拿长椅上的袋子,你却抢先一步把它提了起来,你的手擦过对方的手背,上面的肌肤细滑又温暖,与你的沾着不少文字烧油污的手……截然不同。
“是是,了解明白了。”
“嗯?你化妆了?”
“我习惯夜跑。”
因为他提到了向理,你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原来是向理啊,我就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多事了。”
这种谎言的技术含量也太低了。
当你又一个午休在对着英语习题册奋笔疾书忘了吃便当时,你的邻桌把便当“啪”的一声放到你的桌上,你前桌出去了,他拉开你前桌的椅子面朝你坐下。
唉,女孩子的手居然不如一个男生娇嫩也真是……
你最苦手的科目是英语,那些字母让你眼睛都花了你才勉强能记住由他们组成的单词。
你皱眉抬头:“喂渡边,你别碍事啊,吃东西去别的地方吃。”
果然。
之前你也就只是知道他家境不俗,但不久前在那个很明显主人不是一般的非富即贵的住宅区见到他之后,这个“不俗”,怕是要在前面加上“非常”、“特别”甚至最顶级程度的词汇了。
终于如愿回到家泡完澡之后,你躺在柔软的床上,对着头顶的暖色灯光抬起手端详。
赤司征十郎目送她跑走之后,抬起自己的手腕,调整有些歪了的护腕。
原本只当成是朋友的时候,其他东西的差距可以不那么在乎,也没必要在乎。
生下来就已经会跑的人甚至更加努力,自己又如何能追上呢?
个笑容,收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揉着那些正在发热的红痕,心里有点复杂,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最近你开始变得很刻苦认真的学习这件事,你的邻桌是第一个发现的,没错,连向理都才算第二个发现的。
他很快放下了手,竖瞳转向少女跑走的方向,几秒之后他转身,重新塞上耳机,抬起步子往与少女相反的方向走。
邻桌翻了个白眼:“相原说完直接就走了,我没来得及拒绝,不然你以为我自愿给自己添堵?”
能多看一刻就是一刻吧。
渡边:“哦。”
你面上没有丝毫异常,尽力笑得元气满满,往前跳了几步,这可能是你最擅长的地方了吧,至少不要连这个也在他面前崩塌啊。
渡边自顾自打开便当:“相原今天请假了,她让我中午记得让你吃饭,所以你先吃饭啊,练习什么的等一下再做不就好了?”
你放下了笔,从桌肚里掏出便当盒。
整理完之后他顿了顿,把手放在路灯的灯光之下,像刚刚少女做的那样,不过也仅仅就是这一个动作了。
赤司征十郎一贯聪慧,这次关于她的举动,却有些猜不透了,不过既然她有意掩饰一些什么,他也不会去打听她不想让“别人”、或者是“自己”知道的东西。
赤司征十郎面前的同龄少女快速的提着那一袋子东西跳到几步之外后,对他露出了与往常无二的笑容,她好像尽力了,但是还是掩盖不住细微疲惫感,可能其他人不会注意,但是这是在他面前。
“我帮你拿吧,这是要送去哪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