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章言一边坐起身来，一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睡了这么久”
“师兄，那我先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情绪影响，项小逸心情有点低落
“一起去吃饭吧。”
“……哦”
“不高兴？”章言感觉到了他的低落，换好衣服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看到项小逸仰起脸表情确实有点忧伤，“怎么了？”
“师兄，你觉得我怎么样？”项小逸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被章言当成弟弟的角色。
“怎么突然问这个？睡傻了？”听到问题章言笑了，继续走回书桌旁收拾东西。结果被项小逸一直盯着，似乎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他想了想说，“人小鬼大。”
听到这个评价，项小逸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茫然地继续看着章言，等着他继续说。
“一开始，觉得你是个乖小孩，最近相处多了，发现你比你的同龄人甚至很多大你几岁的孩子都成熟。办事很认真、学东西也很快。”
“那你是把我当朋友，还是把我当弟弟。”
“这是什么问题，是朋友也可以是弟弟呀，小鬼。”
“那不一样，我不想你把我当成小孩子，我要当你朋友，”最好是男朋友。
“哈哈，好，以后就不让着你了。”章言并没有把项小逸的话当一回事，感情上他已经把项小逸当成弟弟了，怎么可能再把他当普通朋友看待。他觉得项小逸这么问可能只是不想自己多管他，希望能进行更为平等地交流和对话。
“师兄，你对同性恋怎么看？”项小逸觉得自己今天像吃错了药，这些问题他平时只敢想一想，今天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异性恋也好，同性恋也好，甚至无性恋也好，都是个人选择，没什么可评价的。人终其一生追求的就是幸福，选择能让自己幸福的路，并为此负责就行了。”
“那如果你的朋友是同性恋呢，你会远离他吗？”
“……”章言听到这个问题才正视起来，他听懂项小逸的意思了，这次他走到床边跟项小逸并排坐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同性恋？”
章言的眼神太真诚和坦荡，以至于项小逸觉得并没什么好隐瞒的，更没什么好害羞的，而且他也希望章言知道，能够正视这个问题，才能正视对他的感情。
“嗯，高中的时候发现的。”
“你担心我知道了会跟你绝交？”
“……没，我只是想告诉你。”
“下午搂着睡让你觉得不舒服了？”章言觉得项小逸选择今天跟他说这个，可能是下午睡觉的时候让他害羞了。
“没有！”项小逸立刻打断他，“当然不是！我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舒服！”
“……”
章言听到一下愣住了，这个告白来得太突然让他觉得很不真实，最重要的是项小逸还不到18岁，在他看来还是个小孩子。他们之间相差8岁，他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情感呢。但是他直觉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愣太久，因为项小逸的眼神透露着告白之后的慌张和慌乱，他紧张地甚至不自觉地在抖腿。
“你别紧张，我只是感觉有点突然。”章言先出言安抚他，然后仔细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过。”
“那你要拒绝我吗？”
“不是，我只是需要想一想。你很着急要答案吗？”
“不，没有，我只是不想你一直把我当弟弟。”项小逸听到章言说不是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已经落地了，他并没有期待今天就让章言接受自己，他甚至不着急在一起，他只是不想以弟弟的身份跟章言相处，所以他着急给自己的一个身份。
“好的，我会好好考虑一下。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接受你的感情，但是如果你愿意当朋友我永远不会拒绝的。”
“那就好。”项小逸舒了一口气，“那我们去吃饭吧～”
“好。”章言刚想揉揉他的脑袋，想到项小逸说的又放下了自己的手，结果半路被项小逸拉住放到了头上。
“不当弟弟也可以揉脑袋呀。”
章言答应了要好好考虑两人的感情，于是夜深人静地时候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他回忆了自己不短的中学、大学、研究生时光，发现他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在没有项小逸之前，他不曾觉得这种生活单调，甚至享受没有闲杂人等打扰的安宁，可是遇到项小逸之后，他开始习惯与人陪伴，但是他知道这种习惯并不称不上喜欢。章言想了很久还是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项小逸，他觉得这可能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弟弟之外的角色看待过，也许他可以试着用另一种眼光看待项小逸。想到这，他打开手机给项小逸发了条信息。
“小逸，睡了吗？”
“还没，师兄怎么还没睡。”项小逸看到这条信息，突然心跳一阵加速，一瞬间产生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