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一点之后,Uma果断地下了命令:“退后!开枪!”
这之后,Uma就一直像一只被不停抽打的陀螺一样,连轴转到了晚上九点,其间只和副手分食了一袋切片面包。
他还没来得及为这有所缓和的局势感到喜悦,就看到那野兽像是不耐烦了一般,用自己那造型奇特的爪子开始拍打地面。
他平淡地答应了,换来了上司一句敷衍的鼓励:“好好干。”
他自己率先从后腰拔出了手枪,对准怪物的眉心“砰砰砰”地开了三枪,前两枪都被它机敏地躲过了,它虽然身体比普通的汽车还要大,动作却相当敏捷,前扑与撕咬的动作更是充满了压迫力。
靠着隶属于阿南刻的福利部微薄的救济,以及本身不肯吃亏的性格,他在滨港区的一群道德败坏的贫困儿童中如鱼得水。在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学会了斗殴,在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学会了说谎,就是这样不可救药的人渣败类。
姑且完成了义务教育,具备了基础的知识,初中毕业之后,Uma就一头扎入了本地的帮派之中,从底层跑腿的小弟干起,因为他奇妙的固执天性和还算利落的身手,在干了十几个年头之后,一路顺畅无阻的升上了干部的位置。
大多数人会觉得像他们这种地下组织,活动时间肯定是在夜晚吧,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对于帮派中的成员来说,工作时间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只要老大有需要,不论是在睡觉吃饭还是排泄,都要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他是个谨慎的人,像这种至关重要的工作环节,从来不敢假手他人。
自然而然的堕落生活。
“开枪!开枪!”Uma听见自己的大喊的声音,粗糙而恐慌。
所幸第三枪打中了,怪物当时尖牙紧紧地嵌在Uma某个下属的脖子上,来不及躲闪。在被子弹打中后,猛地向后缩了一下脖子,又摇了摇脑袋,接着那张让人找不到具体的动物来描述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人性化的诡秘笑容。
此时他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归宅的上班族,实质上在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跟着一辆缓慢行驶的不起眼面包车,面包车塞满了他全副武装手下们,这些都是他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而做下的布置。
Uma木楞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部下们躺了一地,不知死活,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不可思议巨兽,野性的双目正紧紧地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手上的袋子。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真正的意外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同时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这么一想我不是比普通的社畜还惨吗?」他忍不住这么想,「而且只已经完成的那部分工作的话,其实内容也差不多。」
那是名为“kana”的新型精神药品。
Uma本身并不是什么瘾君子。拎着这么一大包非法药品在街上走,只是出于送货的目的。
而另外一部分,和普通社畜不太一样的工作内容,则在他手上拎着的袋子里。
他的手下从车子里一拥而下,毫不顾忌地大叫着冲向那野兽,一开始使用的是冷兵器,刀和铁棍轮番向野兽的身上抡去,但这种举动很快就被证明是徒劳的。刀刃轻易地断裂了,铁棍也在数下猛挥后不可避免地有了弯折的迹象。
今天的Uma也是,在清晨五点钟的时候接到了来自上司的紧急电话。
既不是盒饭也不是其他方便快捷的即食食品,虽然被装在平凡的便利店的塑料袋里,其真身却和日用品完全沾不上边。
回应他呼喊的是密集如雨幕的子弹,下属们从车上取下了大火力的武器,橘红色的火舌从枪管口冒出。令人沮丧的是,怪兽依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它的确被子弹巨大的冲力减缓了速度。
「这是在做什么?」这种疑问当然来不及得到解答,下一秒,一大片本该坚实的水泥路面就凭空变成了泥泞的沼泽地,部下们的腿都深深陷入了泥潭之中,在这种重心不稳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贸然开枪。
“我知道了。”
“在港口有一批新到的货,你去亲自监督,装卸入库,清点校对,上交报告,不用我多说了吧?”上司的语气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倦怠。
那不是应该出现在野兽身上的表情,Uma觉得脖子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想起以前听说过的恐怖谷效应,无疑,这头野兽具有人类的智慧。而它露出笑容的理由也一目了然——它发现了一个显然的事实,子弹没有办法伤害到它。
「必须得逃。」Uma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完全没有考虑反抗的可能性,应该说,任何目击了刚才场景的人都不会再去想和这野兽正面对抗。
野兽就像逛自家后花园那样悠闲自在地走过了人群,这回它倒是没有再去伤害他们,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伴随沼泽一同出现的刺鼻气体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不少身体素质相对较弱的部下已经停止了挣扎,昏迷的肉体失去了抵抗力,只能无能为力地被那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