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就在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时,被她完全视为空气的身侧的庄清晏却突然开口了,“姑且还是确认一下好了。”
他把那张可憎的脸扭过来,盯着阙雀的眼睛,“你应该不会产生过‘如果把这份工作完成得更好,就一定能得到赞扬’这样的想法吧。”
阙雀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猫一样瞪着他,没有办法回答。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上一定是一副可笑的表情,然而,她没有办法去控制。就像她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行为一样。
而庄清晏已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冷淡地把头扭过去,了然地说,“是吗。”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用不带喜恶的语气评价道:“没有他人的肯定就没办法活下去,你这家伙真是无药可救。”
打断他们之间尴尬的沉默的是来自接头人——就是把他们拐进这个奇怪组织的那个家伙——夸张的大呼小叫,他一直是这副过度神经质的模样,“阙雀小姐!”他用演戏剧一般的腔调高声说,“有事情要麻烦你哦~”最后一句几乎是唱出来的。
“什么事?”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了,匆匆地从庄清晏的视线范围内走开。
“我带了客人来哦,”他捧住双颊,一副怀春少女的样子,陶醉地开口,“现在正在副驾驶座上睡觉,我抱不动她呢,能不能麻烦阙雀小姐把她带下来呢?”
接着他又原地转了个圈,夸张地说:“死了;睡去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嗯……”阙雀对他没头没脑的话语冷淡以待,接头人似乎是狂热的戏剧爱好者,时不时就试图跟阙雀他们对上一小段的莎士比亚或者别的什么,然而对于从小阅读量被限制在道家经典内的阙雀来说,接头人的那些话不过是令人不明所以的胡言乱语而已。
于是她径直路过了接头人,向箱车副驾驶的位置走去。
当她看清坐在那里的人的模样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面容像是洋娃娃一样精致,穿着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睡衣,赤着脚,安安静静地瘫倒在车座上。
「睡着难道是死掉的什么委婉说法吗?」阙雀在一瞬间产生了这种想法,因为女孩不光长相像人偶,身体的特征也是,一般人就算睡着了,胸口也会微微起伏,喷出悠长的鼻息吧,但是从她身上,阙雀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生者的气息。
就像她每天所运输的那些尸体一样,这女孩是个死物。
几乎就在她做出这个判断的下一秒,尸体睁开了双眼。
像天空一样澄澈的眼珠,空洞无神,甚至让人联想到玻璃球之类的无机物。
阙雀微微一惊,做出戒备的姿势,然而女孩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像待机的人偶一样死死地盯着阙雀的脸。
“纸鸦先生!”这是阙雀他们对接头人的称呼,阙雀提高音量大声提醒他,“这女孩醒了!”
没有回应。
阙雀犹豫了一下,牵起女孩的手,将她引下箱车。女孩奇异地不反抗,甚至在遇到楼梯时,顺从地配合她的动作,这一切都让阙雀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女孩似乎像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一板一眼,缺乏自主意识。
当绕过箱车,看清眼前的场景时,阙雀却呆愣住了。
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画面,庄清晏手握长剑,将接头人护在身后,剑锋所对准的方向,站着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他单手持枪,枪口与庄清晏针锋相对,那是她在这个城市中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
“……Uma先生?”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引来了Uma快速的一瞥,然而下一秒,他那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流露出了极其动摇的神色。
“Gloria?”他看着阙雀,连声音都打着颤,似乎目击了什么不能接受的画面,阙雀一愣,随即意识到,他所看的其实是身侧那个人偶一般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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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匿名用户:62/06/07 4:02
是永恒的巫女干的啦
23:匿名用户:62/06/07 4:02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这种怪谈
24:匿名用户:62/06/07 4:03
她问了全殡仪馆的尸体自己的恋人在哪里
尸体没办法回答 就都被带走了
逻辑完美
25:匿名用户:62/06/07 4:03
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
26:匿名用户:62/06/07 4:03
话说居然都四点了,好睡了啦
27:匿名用户:62/06/07 4:04
大家晚安~
28:匿名用户:62/06/07 4:04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