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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有人颤颤巍巍、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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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江孝涵来说,不亚于催命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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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也亮了起来。
高三的忙碌在此时已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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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节课,她总会边讲课边下讲台,靠在那位同学的桌子旁边上课,在碰到问题时,也会很顺便地叫他起来回答。
杨曦下颌微抬,示意那位同学放下手,便不再多言语,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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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擦完黑板时,她转过身,双臂撑着讲台,扫视了一眼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今天是谁值日。”
在英语课前几分钟。
江孝涵开始擦黑板的时候,预备铃已经打响,还没回到位置上的何子情看见江孝涵手忙脚乱的模样,好心帮他去门外望了一眼。
高跟鞋的声音径直逼近,江孝涵站在讲台上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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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因为预备铃已经打过,所以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做自己的事,就显得走廊里高跟鞋的啪嗒声更为清脆和突兀。
虽然昨天晚上没睡好,但沈芜弋也不怎么感到疲倦,只是间或会打一个小小的哈欠,在大部分时间依旧像素日里一样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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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进入高三的状态极其迅速,除去第一天给学生们调整状态,第二天时,完成课堂教学的已经开始投入复习之中,而少数一两科还没结束课程的学科,任课老师也在抓紧时间赶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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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杨曦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他三步两步蹿下讲台,火烧火燎地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在仓促之下顺手把黑板擦搁在了教室后面的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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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班的上课方式不同于普通班,采取的基本都是跳跃式教学,边跳边上,重点部分会稍微放慢语速讲一讲,次要部分一两句话带过,同时在里面穿插一点
【飞鸟与游鱼】:【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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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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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谁值日?”
总之,从那以后,再也没人会忘记在英语课前擦黑板的事了。
【飞鸟与游鱼】:但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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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曦进门,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一片,眼中浮现满意的情绪,将抱着的各种教材放到讲台桌上,打开PPT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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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恐怖程度不亚于悬吊在悬崖边上,底下是深不见底,迈错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只能在原地战战兢兢着,不知向哪走。
“情姐,杨曦来了吗来了吗?”江孝涵一只手拿着黑板擦马不停蹄地擦着,另一只手掩着鼻,挡着扑撒下来的粉尘,瓮声瓮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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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沈芜弋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勉强入睡,意识沦陷时,脑海里想着的还是余暮渊说的那句话。
杨曦是二班的英语老师,高高瘦瘦的一个年轻女人,皮肤白,五官端正,却带着一股老气横秋的严厉,大家都莫名有点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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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什么时候过来。
杨曦上课前有个习惯,黑板必须擦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一点粉笔字的痕迹,之前有一位同学课前忘了擦黑板,当杨曦进教室的时候,黑板上满满当当地填满了上节课留下的字符痕迹。看见一团乱的黑板,她的眉头当即微微堆叠起来,拿起黑板擦自己动手,虽然全程一言不发,但环绕在她周围的低气压却让下面的人一动也不敢动。
那节课上,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地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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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游鱼】:就这样吧,晚上的心情真是跌宕起伏。晚安。
何子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耳朵,说:“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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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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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与游鱼】:他今天好温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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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又是崭新的模样。
【飞鸟与游鱼】:好想问一问他等着的那个人是谁。
一夜难眠。
江孝涵去讲台翻了翻值日表,再翻了翻今天的课程,“我操,怎么是杨曦。”他迅速地拿起黑板擦,刷刷刷地抹掉早自习时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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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那同学周围一圈的其他人,哪怕杨曦没来找自己,也足够令他们头皮发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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