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死在这充足的氧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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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没有脸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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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敛起眼睫,边胡乱想着,边拿起一颗葡萄含在齿间,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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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水四溅,口中一股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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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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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他总是藏在树荫中,在树叶落下的缝隙里穿梭,却又渴望变成五彩斑斓的泡泡,越飞越高,去拥抱宇宙,去成为时间里的永恒。但他深深埋藏在心里的玫瑰还是发了芽,给予他足够多的勇气去追逐彗星的轨迹,踩着一路残余的星尘碎屑,并且坚信不疑能与彗星在76年之后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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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是余暮渊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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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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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只是这么想着,心口就微微发烫,胸膛处的声音开始震颤,让他的血液都变得滚烫,在翻滚,像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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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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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观察的刘子顺目睹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葡萄,他觉得自己牙有点疼,可能是有点上火了,嘴巴里还有一股酸酸的劲,可能是吃到酸的葡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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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觉得自己完了,他不再是纯洁的直男了,他也人腐看人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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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对着手忙脚乱的江孝涵真情实感地说:“涵儿,我想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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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孝涵在百忙之中诧异地抬起眼瞅了他一眼,“要吃你自己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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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方便,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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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别恶心人,多大的人了,自己没手吗,没看见老子在忙吗,一边去一边去。”江孝涵嫌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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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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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半,但是他不信邪,拿起一个葡萄,殷勤地递到江孝涵嘴边,“涵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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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顺儿,你她妈是不是没洗手?”江孝涵看见刘子顺拿着葡萄凑上来,表情十分抗拒,就差在脸上写上几个大字: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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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腻歪,一边去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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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顺心碎了,他惆怅地吃掉葡萄,吐掉皮,又忍不住转过头看后面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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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妈,还在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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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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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这样,刘子顺还坚信,他的两个好兄弟都是笔直的直男,前后桌互相照顾一下怎么了,这不叫搞暧昧,这叫兄弟情!再想想余暮渊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刘子顺彻彻底底地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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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的两个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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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节课过去,大家都七七八八整得差不多了,于是许应澜就适时拿出他专门用来发酵的容器,让大家挨个把挤出来的葡萄汁倒进去,然后可以收拾残局去把手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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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和余暮渊并想上去和大家人挤人,于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静坐在位置上,准备等人少了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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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将套在手上的塑料手套摘下,他的皮肤白,而葡萄的温度有些低,将他的指腹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看着格外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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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提的竞赛,想好了吗?”余暮渊突然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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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芜弋愣了会,想起来是什么事了,他说,“我应该会参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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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天晚自习时余暮渊被叫出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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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师并不建议你们参加,”杨曦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余暮渊,“你们几个底子好,就算不去参加竞赛也能通过之后的提前招生,说白了,我觉得让你们去参加简直是在浪费你们的时间。但是学校跟我提了,我也就跟你们说说,你们要不想去我就去和校长说,不用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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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暮渊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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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的,”少年人穿着宽松的校服,过分肥大的款式并没有遮掩住他的气质,反而给他增添几分张扬的英气,青春逼人。他微微扬起下颌,不急不缓地说,“过去练练手感也无妨,毕竟以后说不定要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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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最后并没说要不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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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英语,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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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还没回答,一旁插入一道声音,“芜弋,你要参加英语竞赛还是数学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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