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泄进亮光,刺得路逢君眯起眼睛来。
不等路逢君适应这光,便被人从路三怀里扯了出去,吓得他大喊:“夫君!夫君!”
路三也被制住,只能应声安慰着他,却并不能再做些什么。
进来的是连虎,待坐定便出言讥讽道:“寻风阁阁主竟称你为‘夫君’?可真是让我这个做舅舅的意外啊。”
路三不想听连虎废话,直接说道:“你要做什么尽可对着我来。”
连虎闻言却并不理睬,只吩咐人将路逢君双手绑了,吊了起来。
路逢君右臂伤得深,疼得哭喊起来。
“你要对阁主做什么?”路三听路逢君喊疼,急得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阁主忽然失忆,此时心智宛如孩童一般,他什么都不懂,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就是!”
“哈哈哈哈...”连虎笑起来,在空旷的地牢里听着极为刺耳,“我就知道你会给他用那解药,果然,果然啊!”
路三不知道连虎何意,听着这话觉得蹊跷,那连虎又接着说起来:“你以为醉清风的解药真就那么容易让你寻得吗?”
“什么意思......”路三怔愣,连挣扎的力度都一下子小了。
“你不愧是江家的种,和江家人蠢到一处去了。”连虎脸上尽是讥诮:“你真以为,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你能拿到那解药?”
路三一下子失了力,跌坐在地:“那解药,是假的?我给阁主用的...是假的解药?”
“醉清风无解。”连虎倾身向前:“只是,世人只知醉清风无解,却不知为何无解。醉清风有解药,但这解药却不是救命,而是要命。”
“要命?”路三重复道,一时竟像是无法理解连虎话中的意思一般。
路逢君挣扎间手腕被勒得越来越紧,他却不懂,疼得狠了,挣扎得便更厉害,哭叫着“夫君”,眼泪已流了满面,委屈地看向路三。
他不懂,为什么和夫君亲得好好的,忽然就闯进一群人,将他们分开,还弄疼他。
越想越委屈,眼泪决堤似的掉。
“啪”的一声,鞭子甩在了路逢君身上。
“你做什么!”路三见路逢君被打,急得要扑过去,却被死死拦住。
连虎又让人甩了一鞭,这下彻底激怒了路三,眼睛都红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桎梏,赶在下一鞭落下前挡在路逢君身前。
“夫君,好疼...好疼,夫君,我好疼...”路逢君见路三过来,冲着他喊疼,路三便将人拥在怀里,安抚道:“那夫君给阿君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那鞭子仍一下一下不停,路三抱着路逢君挡得严严实实。
足足打了十二下,连虎才让人停下。
路三已被打得皮开rou绽,喉头已有了血腥气。
“这十二鞭,是替我妹妹打的,本想打他路逢君,你替他受了,也不算冤枉,便打你不孝!”
连虎进来许久,这才有了怒意。
路三转身,死死盯着连虎:“你不配提我娘。”
“混账!”连虎气急,连声咳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你可知道,你娘受了多少凌辱?她当年被江家设计出府,却转身被卖进青楼,整整十二年,十二年!”
“十二年,她受尽凌辱折磨,你这个不孝子今日还敢护着仇人!你可曾对得起你娘!”
“你说什么?什么...十二年?”路三一时还没能理解,他记忆里,娘在他三岁时离开江家,再没了踪迹。
可连虎方才说的,青楼...是什么意思?仇人...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