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具发明出来,可不是给你寻欢作乐的。
封师古撇撇嘴:我发明出来的,我想怎么做都行。
邵博士不理他,趿拉着那双粉红色的兔子棉拖,脱下白大褂的同时向后躺倒在旅馆的床上,浆洗过的布料连气味也硬邦邦的,她不该为了省钱把一个处男骗来这么个廉价性爱旅馆。但是,邵博士对自己说,她工资少得很,这已经很奢侈了。
封师古吐槽:怎么来旅馆也忘不了你的拖鞋?说着踢了一脚,被邵博士懒洋洋瞪了一眼。
女人的脚是很宝贵的。
是,是,对。
处男研究员用三个字敷衍(其中两个字还是重合的),捧起女人宝贵的脚,长年藏在黑色高跟或粉红棉拖里的指甲上涂着红色的甲油。他亲吻女人白皙的足弓,反而被对方用脚背把下巴抬起来,看向那双黑而带笑的眼睛。
封师古觉着自己仿佛是女王权杖旁一名勤奋的奴隶,脖颈上戴着用自己劳动换来的项圈。
他看向床头的CD-mini,内心吐槽:还是个银项圈。
其实带着这玩意儿入梦和正常睡觉没有区别。但封师古就是觉得被格外束缚了什么,如同沉入深海和被捆绑着沉入深海,后者绳索上还吊挂着一枚微型摄像头,最黑暗处的愿望它都能拍到。
封师古想,这真讨厌。但他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对白皙的ru时,他又不觉得讨厌了。——甚至觉得CD-mini可以录像这点还挺讨人喜的。
他想伸手去握,双手却被捆住。封大天才这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实验台上,台子旁边的水龙头开着,正往边沿的水槽中汩汩灌输ye体。聚光灯很吵。他眼睛睁不开,只看见邵博士顶着那张惯常入梦的脸,ru房挺翘,小腹丰盈,河流隐密地同他交汇。
在梦里他感觉是模糊的,痛也不是很痛,快感也不很清晰。所以被对方咬着脸颊,轻轻撕扯下一块皮rou的时候,封师古并没觉得怎样。
她是一只母的螳螂,将对方上半身慢慢吞入腹中,下身仍认真地同他交合。这很好做到。柔软的皮肤是黄油,咕噜顺着喉咙下咽,肌rou在齿间微微弹动,还有生命和呼吸,是被活捉来的章鱼,rou筋触手轻轻巴着喉咙。邵博士不舍得咬断它们,这就像生日时候的长寿面,包含祝福与生命消逝的祈祷。骨头在她颈间折断,咯吱一声迸出火花,里面藏着齿轮,齿轮在咕咕转动。邵博士被齿轮在喉头噎得有些痒,就恶意地用双腿夹紧对方的腰,抬起腰tun又猛地坐下去,用女xue强jian对方的鸡巴。
封师古仍有意识,在她鼓起的腹中说话——她怀了个叛逆的胎儿!邵博士被这联想逗得发笑,她肚皮上映出一张人脸。无论封师古长的多么好看,这张蒙了人皮而浮凸出的面孔都总不会是个美人。不是美人的人面抗议:说好的叫我舒服呢?
邵博士说:唉,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在现实就惯常为非作歹了,在梦境中亦如是。这时邵博士听见自己肚子里黄油皮肤滑动的声音,手指顺着对方尚未被吞食完的身体慢慢下滑。脊骨很漂亮。她由衷赞叹,俯身下去,亲吻那截美丽的骨头。然后舌尖下滑,像含着锋利的刀,他皮肤的纹理依次融化,露出腹内宝石似的内脏。坚硬,光滑,被血ye冲洗许多次,成了河岸滩的卵石。
封师古的脸在她腹内逡巡,催促着她与他融为一体,于是她听从这个建议,与对方没有血色的双手交握,弓起身体,由头颅慢慢沉入他敞开的胸腔里。他进入她,她也进入着他,骨骼撑起鲜红的子宫;两人渐渐融化在一处,皮囊松了气,软塌塌摊在那里,血rou顺着水槽流走;忽然人皮鼓起来,从下头爬出一对小人,他们叽叽喳喳滚在一起,争吵,拥吻,吻后再次争吵,然后一同滑进水槽,同那些曾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起滑冲下坠,黑暗逐帧定格,螃蟹扯开布娃娃,咕咚咕咚,咔嚓咔嚓。魔方从脖颈喷涌,红杉树张开头发,接住天空盖下的礼帽,开出一朵一朵颜色绚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