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出宫,去了以往从没去过的地方,见到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有的活得很开心,有的活得不开心,有的很积极,有的不积极……那些画面就像刺绣上面的针脚,一针一针交织在一起,逐渐拼成了图形,拼成了,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哦,答案是什么?”昭尹明显来了兴趣,眼神亮亮地看着她。
姜沉鱼没有卖关子,很痛快地答道:&&“利人。”
昭尹的眉毛挑了起来。
“所谓的利人,便是对他人有利。再说得通俗点,便是你的存在对别人来说,是有益的。”
“说下去。”
“皇上,你觉得老虎为什么总是独处呢?”
昭尹想了想:&&“唔……因为强大?”
“那为什么比老虎更强大的人类.却是群居的呢?”
昭尹被问倒,不过,姜沉鱼马上就做出了解释:“因为,人类啊,是要互相保护、互相关爱所以住在一起,才能创造万古文明代代相承的种族。”
昭尹怔怔地看着她,不知是因为震撼,还是因为认同。
“秦朝末年,一共有2000多万人,但是到了汉初,原来的万户大邑只剩下两三千户甚至出现了‘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齐民无藏盖’的局面。三国鏖战,战火连绵,赤壁届人口仅剩90万。再看唐武宗时,国有496万户,到得周世宗时,仅120万户……可以这么说,每次战争,令人口骤减的同时,也导致了那段时期的经济、文明,全都变成了空白。当人类不再互利互助时,当人类开始自相残杀时,社会就停滞向前,甚至后退了。因此,作为浩浩历史长河里的一分子,哪怕再怎么微不足道,我也应该于人有益,于世有益——这,便是我找到的答案。”
昭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深吸口气,低声道:&&“你……长大了,沉鱼。”
眼前这个侃侃而谈,浑身散发着智慧光芒,令人不敢逼视的女子,已经不再足当初那个梳着堕马髻,将自荐书呈到他面前的少女了。当时的姜沉鱼,也许只是大胆而已,而如今的姜沉鱼,却有了更高层次上的智慧,俨然等同于第二个姬婴。
想到姬婴,昭尹心中又是一痛,一个原本属于忌讳的问题就那样脱口而出:
“姬婴他……走得好么?”
姜沉鱼定定地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动,不说话。
昭尹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道:&&“怎么了?”
姜沉鱼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然后才开口,用一种异常镇定从而显得有些冷酷的语气缓缓道:&&“淇奥侯的脸,皇上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昭尹一惊,姜沉鱼的第二句话紧接而至:&&“至于他为什么会走,皇上与臣妾应该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吧?”
这句话明显刺中了昭尹的痛楚,年轻的帝王眼中怒色乍现,正要训斥妃子失礼,却在看见她的脸后又是一惊——两行清泪毫无声息甚至毫无生气地就那么直直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姜沉鱼分明在哭,却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怜悯。
而那种怜悯,意外地消融了昭尹的怒气,继而弥漫起的,则是同等的怜惜。
——因他不能为姬婴而哭,所以看见姜沉鱼哭,就仿佛自己的悲伤也跟着她的眼泪被释解了一般;而又因为其实他和她出于一样的境地,所以更能感受到此刻她能哭在人前,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昭尹的目光闪烁着,慢慢地伸出了手……姜沉鱼颤颤地接住。
两人的手就那样轻轻拉在了一起。
昭尹的手冰凉,不像姬婴那样永远暖暖的,能让人感应到一种安定平和的力量。然而,这却是当今天下璧国最权威最高贵的一只手。
姜沉鱼凝望着自己与他交握的指尖,眸色深深,涌动着让人难以解读的情绪,片刻后,抬起头,对昭尹嫣然一笑。
于是昭尹也笑了笑,拉着她继续前行。
姜沉鱼低声道:&&“皇上……”
“嗯?”
“师走死了。”
“嗯。”昭尹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关于那两名暗卫的境况,他自然早已从其他途径里知悉:据说那个为了保护姜沉鱼而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倒霉鬼,在床上苟延残喘了一个月后,最终还是在回帝都的途中挂了。
“你还要暗卫吗?那再给你两个好了。”
姜沉鱼仰头道:“皇上还会让臣妾出宫吗?”
昭尹反问:&&“你想出富吗?”
姜沉鱼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想。”
昭尹看着她,又笑了,用带了点宠溺的语气道:&&“心都玩野了。”停一停,又道,“不过,确实不该关着你。这皇宫……实在是太小了……”
姜沉鱼从他话中察觉到了点什么,不由得问道:&&“皇上也想出外看看吗?”
昭尹目光微变,瞬间就Yin沉了起来:&&“不。朕,不去。”
虽然他面色不悦,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