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生病
舒杏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恐,舒诗榅被她的表情吓到了,用手去碰舒杏的额头瞬间被她躲开,他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她在怕他。
“怎……么了?”舒诗榅的脸色比舒杏还要苍白。
刚刚醒来,梦境与现实重合,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
还好这种症状只持续了十几秒钟,舒杏清醒后立刻跳下床,跑到客厅东张西望,又“咚咚咚”跑去阳台。
舒诗榅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看舒杏找完了家里所有角落,才回到他的身边,光着脚,仰头问他:“妈妈呢!”
“妈妈早上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舒诗榅摇摇头,“我回来的时候就不在了,在客厅给我们留了纸条,午饭自己解决。”
舒杏还盯着舒诗榅,发现他的脸上有一块淤青,在眼角的位置,抓着他腰间的衣物依然不放,她似乎更关心妈妈一点,舒诗榅无奈一笑,从衣服兜里掏出何母留的纸条给舒杏。
“好吧,你的脸……”
“没事的,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让我去做午饭好不好?”舒诗榅轻轻捏了捏舒杏的手腕。
“好嘛……什么味道,好香!”舒杏忽然嗅到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勾起了她的食欲,现在她才注意到舒诗榅围着何母的酒红色围裙,他应该是刚刚做好饭就来叫她起床。
“我煮了玉米排骨汤,小杏先去餐厅等着,我马上把午饭准备好。”舒诗榅用手抚了抚舒杏的发顶,这次她没有躲开,很乖。
“好!”舒杏立刻跑去餐厅坐着,等她的午饭自动到面前。
何母在冰箱里面留了足够多的食材,全是舒杏喜欢吃的,舒诗榅选了几样做了土豆炖牛rou,还在收汁,他站在旁边等着。
穿着围裙的舒诗榅,舒杏莫名觉得他想一个人妻,听话又温顺,最近他好像瘦了,背部的骨骼感更加明显,一只手撑在橱柜上,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围那条粉色的,好看一点。”舒杏忽然说。
“好。”
舒诗榅取下那条挂起来的粉色围裙,穿上,粉色底色围裙上印着黄色的小花,围在舒诗榅的腰上有点短,因为它是舒杏初中时学画画时何母给她买的。
时间差不多了,刚刚把做好的土豆炖牛rou盛到餐盘里,一个小小的身体贴住了舒诗榅的后背,环住特地腰,暖暖的。
“还有一个菜是什么?”舒杏从身后探出脑袋,指了指一个开着火的小锅。
“豌豆咖喱。”
每一个菜都是舒杏喜欢的,她像一只树袋熊挂在舒诗榅身上,他走一步,她走一步,同手同脚。
从舒诗榅读大学后,舒杏渐渐学会了不要什么事情都依赖舒诗榅,他不常回家她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想他,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什么事都要管有点烦。
现在他回来了,用事实证明,哥哥比母亲更会照顾她一点,舒杏在心里用手指比出一厘米的长度,她只承认偏心了舒诗榅一点点。
吃了午饭,舒杏睡了一个饱饱的午觉就去学校了,没有让舒诗榅送她,只是答应他晚上来接她。
睡前舒杏躺在床上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
『我哥回来了,今晚上他来接我』
十秒钟后,对面回了一个字:
『好』
除了林雪原请病假没来,学校里和往常一样,周日四节晚自习,所有人的时间都用在了刷题上,舒杏也不例外。
班主任在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拿撕掉黑板上挂着的日历的一页纸,原本黑白的日历变得通红,上面写着离高考还有一百天。
“同学们,明天统一穿制服来学校,男生女生都必须系领结,周一晚上学校有高三的誓师大会,每个人必须参加,不得缺席,知道了吗?”
“知道了!”同学们异口同声。
记得第一次把日历挂上讲台,那时它还是厚厚一本,有三百多页,不知不觉,它只剩薄薄一踏,警醒所有高三学生,他们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
就连罗浩都认认真真听着班主任的讲话,看着通红的日历,久久不能回神。
放学时间,拥挤的校门口,舒杏一个人背着书包出来,环望四周,她看见成群的家长翘首以盼自己的孩子。
但是没有人来接她。
舒杏的眼眶燥热起来,她低着头穿过人群,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嘟嘟响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
她又试了几次,有点烦躁,脚边有一块小石子碾来碾去,没有人接。
一滴水珠落到脚尖,舒杏用衣袖擦擦脸,把手机放回书包,既然没有人来接她,那她就自己回家。
打开门,客厅里没有开灯,说明何母还没有回家。
只有玄关一盏灯亮着,小吊灯的光芒在不远处渐渐消失,漆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