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殿前氛围紧张,可峰后却显得格外平静,那些魔教弟子推着小车缓慢走向一处洞中,一直尾随在后面的江趾不由得面露狐疑,犹记得他们第一次上千剑峰时,这峰中并没有这一处隐秘的山洞。
莫不是殷堇漪专门挖砸出来放火药的??
江趾想罢俯身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从车上掉落下来黑色渣土,用指尖儿捻了捻后放在鼻下闻了闻。
可奇怪的是,这玩意并没有什么火药的气味,反而倒是有一种松枝被燃烧过后的香气。
这倒是奇了怪了江趾拍了拍手上的黑渣起身看向了身后相反的那条路。无论如何,他现在眼前紧要的目的,是先去找到藏在峰中的火药,这些无关紧要的还是先放在脑后吧。
青影极快的从路上消失,随后出现在了里之外的树梢上。江趾走后不久,在小路旁的山石后面,走出来一名手持蛇杖的黑袍人,她抬头看了一眼江趾离去的方向,随后静静踏进前面的山洞中。
研究的如何?
黑袍人脚步无声地慢慢靠近茶几前的女人,随后一双干枯的双手缓缓扯落兜帽,露出了一头花白头发。
而一直看守在两人不远处的春扶见到她回来,心中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何鬼母总是神出鬼没的,若是今日这人还未回来,那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教主交代了。
赵君婉捧着手中的长剑,秀丽的面容虽然已是颇为疲惫,但眼神却熠熠有光,她用指尖扫过剑身上的绯红锋刃,那锋利的剑刃顿时将她的指腹割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溢出,可血ye却无法在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径直地顺着边际滴落。
这把剑简直完美。赵君婉轻声呢喃,完全不在乎自己手上的伤口,眼中除了这把剑再无其他。她是真的很敬佩这把剑的锻造者,不光是材料选择的问题,就连锤炼的力度都掌握的不差丝毫,所以这把剑虽然轻薄,可锋利与韧度却达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度。
若不是君不归已经逝去多年,我还想与他讨教一下铸剑之法!
呵,也不用想,说不定你今夜就可以见到他了。鬼母看着女人沉迷的态度,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继续泼了一盆冷水给她:今日是你最后的时限,若是你还不能够破解开这把剑的密印,你和你的孩子都难逃一死。
赵君婉的手指猛地收紧,险些再次割伤自己,也不知墨儿他现在到底怎样了,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半月前,孩子的小脸上明显看得出疲惫和失落,自己终究还是让墨儿受罪了
我晓得。
赵君婉强装镇定的冷淡应声,继续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剑身,眼眸紧紧跟随着自己的指尖,最后停留在了刻有临霜二字的那处。
这两个字一瞧便知是后加上去的,可有意思的是,就凭这把剑的剑身柔韧之强,若非重新冶炼,就算这人武功再怎么绝顶,恐怕也难以在这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想罢,赵君婉看向鬼母对她问道:若是凭你的内力,能否在这剑身上留下痕迹?
鬼母低头看了过去,自然也是瞧到了剑身上的临霜二字,她下意识地随口回道:区区刻印自是可以,你要做什么?
莫说是你,就算是你们教主想要在这剑上刻字也绝无可能。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赵君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刷的一下将断忧剑插回剑鞘中。
不过她现在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断忧剑据传闻以来一直都是茭白之色,但现在变为绯色恐怕是因为这把剑在锻造之时融入了锻造者的血脉。
如果猜想不错,或许直接以锻造者的鲜血擦拭此剑,应该就能破开这剑上的密印了
赵君婉心事重重地紧皱着眉头,垂眸看着手中的长剑,更是觉得这就是块刚烤熟的山芋,扔又扔不得,拿着又烫手。
且不说现在君不归早已过世,就连尸骨在何处都无人知晓,光是殷堇漪这个女人会不会相信自己便是两说。她便是相信了,可断忧谷早已覆灭,君家的人一个不存,又能从哪儿获取锻造者的直系血脉?
鬼母瞧着赵君婉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态,也不在催促与她,反而是一常态地坐了下来,一手扶着桌台,一边好奇地道:这把剑为何所有人都想要得到,那君不归留下的长生功法,真的可以让人长生吗?
我也不知道赵君婉摇了摇头,抬手将剑放在了桌上表情有一瞬间的无可奈何:剑是好剑,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只知道这把剑只要存在一天,关于它的纷争就永远都不会停歇
我倒是觉得长生没什么好处。鬼母用着极轻的声音开口,侧头看向自己干枯的手掌,眼中微波颤动,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真的就是这样。
赵君婉看了那柄断忧许久,若是就这么将剑的破解之法告诉殷堇漪,那女人要是真的在天下广搜君家人的血脉,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家破人亡。
可若是不告诉殷堇漪,墨儿他
心中的想法在左右不停摇摆,赵君婉脸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