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河中失去理智的雌虫,模糊的拥有过幸运,就会一直想要拥有下去。
康奈利的失控是隐藏在冷漠与为人称道的偏执之下,在其他虫族眼里非常可笑的原因,他却能够用一切,一切——任何雌虫都为之羡慕的一切去当做抵押品。去进行一场根本看不到对手,看不到庄家,甚至只能勉强摸到赌桌,他就已经把全部身家都投入进去离谱豪赌。
可换一个角度来看,这种只会在梦境与幻想中才会出现的满足一直支撑着康奈利的生命延续。
他又是非常单纯的,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愚笨。
有的人在绝境中会头脑发僵,四肢僵硬;而有的人却会在绝境中爆发出比以往更加强大,更加可怕的潜力。
康奈利根本不知道自己承受的是什么级别的威慑,一切都像山一样沉重,可他哪怕头脑因窒息而抽疼,喉咙干抽着宛如干涩即将破裂的水管,那条柔软微微卷曲的舌头却还是哆嗦着,在口腔中发抖似的用力把自己破碎的声音赶出唇。
一股执念支撑着康奈利,绝对不能再此刻死去。
一切只差一步,就一步。
“不...不是贼...”
纯白水银体的视线慢慢地转回来,像是盯住猎物的蛇,宛如机械所制的绿眼睛里全是一种诡谲的漠然。它面上无喜无悲,可口中表现出来的却非常容易让人发现,只要是有关阿弗洛狄德的任何事情,都能轻易带动它的反应。
前一秒明明还冷飕飕的盯着天空,下一秒就被手中还在试图辩解的虫族吸引回目光。
“嗯?”它的声音不再有那种一刻就能让所有新历虫族露出茫怔被吸引的温柔,古怪而轻忽的男低音慢慢地将句子说出来,带着一种轻柔的音韵感。
“又想狡辩什么?”
【....它..话都说整齐了,越来越像真实生命体了啊...】
【这位少将真的太强了,心理素质强得可怕,军部竟然愿意放人去历史院。】
康奈利的声音此刻变得非常难听,但他还是再说,每说一次都像燃烧自己被掌握在他人手心中,本就不多的生命。
“目标不...是...偷窃和抢夺...”白化种少将口中发出赫赫的气音,“是追寻...埋藏的真...相...历史消逝,咳咳,太久了...”
水银体此刻稍稍偏了一下头,好似又听见了什么声音。它说,“擅自上门,偷潜登陆,破门而入后对属于主人东西垂涎三尺,这就是你们的追...”
康奈利赫赫着发出气音,血沫在喉咙里涌现竟然让他感到好受了些,他一鼓作气直接打断了迷之生物的对话。
“——难道您也想...提摩西大公的一切...荣光,他曾经拥有的...无上荣誉...一切的一切都...咳咳,都埋葬在...尘埃中...”
纯白的生物骤然收口,它面无表情下来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块制作精良的面具,好看,美丽,毫无人气。
“—嘅—啊——!!”康奈利抓握在对方手腕上勉强维持自身体重的其中一只手突然,真的非常突然,好似只一眨眼!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拗断,软绵的垂落下去。
“谁赐予你直念他名字的权利?”它没有露出任何生气或是蹙眉的表情,可康奈利就是知道,一种简直生在雌虫求偶天性中的直觉告诉他。
迷之生物此刻被撬动了。
康奈利没有时间去思考它到底什么出身,为何如此在意的问题。
“不会....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成千上亿,无数瞩目....大公的辉煌...复刻....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加....只是想要...触碰历史.....咳咳咳唔..”康奈利骤然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挣扎着开始踢腿,感受到喉咙有一块,或是几块?有骨头被迷之生物的手指捏碎。
但又因内骨骼的缓冲与S+级别基因的快速修复,处在一种非常痛苦的快速愈合与破碎的间隙里。
“轻轻吹口气就会被碾做尘埃的低等存在,妄想着窥视过去,再夺为己用。”它轻轻的‘哈’了一下,似乎冷笑,“这套玩法,过时了。”
康奈利的唇角边溢出大口的血液,他痛苦又敏锐的抓出重要信息,用自己已经完全扭曲掉的声音沙哑破碎的说着。
“...只是大公,他不应该被藏着这...砂砾,陨石...一切黑暗之后....只要你知道,只要咳咳...你认识,你熟知....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年轻美丽的白化种此刻哪怕被死亡与痛苦围绕缠身,但心中的执念让他看上去无比从容,充满了一种只有掌握了重大秘密或是一击必杀的武器时才有的自信。
白化种苍白的睫毛如同濒死蝴蝶的蝶翅,用尽全力,也只是轻轻颤着,眨呀眨,深粉色的瞳孔有些涣散,被血染红的唇非常艰难的咧出一个微笑来。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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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给他的自信啊??这个白化种怎么就...?不害怕吗??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