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眼观鼻，鼻观心垂首站着，心思却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高堰自方才到现在一直坐在案前，杨素煮得多，花锦吃了些便用不下，碗里还留下大半，高堰见状伸手接过碗往嘴里倒，也不嫌弃，几口就将残余的吃干净。
高堰紧盯着花锦好会儿，骤然仰头大笑：“避实就虚声东击西，兵分两路，你一早便想到了是不是。”
陇西王头发湿漉，仍往下滴着水，身上白色汗衣那样挂在身上，他虽然义正言辞说着花锦，其实进来时自己就迫不及待脱去了外衣。
这些子话，谁会想到是从只会以色侍人的妇人口里说出来。
花锦被吓了一跳，好容易从被子里钻出头，撅着屁股扭头看他，香肩欲露不露，挠得人心痒。
花锦趴在榻上，自高堰站的那处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胸前坠着的奶子，她毫无形象叉开腿，里头花肉若隐若现地勾着人。
花锦略沉吟，顿了顿：“依王爷之能，如何看不透，妾身不过班门弄斧而已。”
高堰站在原地，喉头不由滚动了数下，最后却沉着脸阔步上前，几下扯过被子将花锦裹得严实，差点把她给憋闷死：“也不怕再受了风寒。”
“高堰！”小妇人急了，大声呵斥着他的名，“你身上都臭了！”
众人怔了下，杨素已掀开毡帘走进去。
主子？哪里来的主子？
等高堰再回到大帐，只见那小妇人自己早就把一身碍眼的衣袍解开，浑身上下只虚虚搭了件衣物在腰间。
然而大屯易守难攻，绝非一两日能拿下。
高堰揉着她的脸颊迟迟未开口。
虽然天未暖和起来，身上并没什么异味，不过高堰俯身贴着花锦，手往她衣袍里探，花锦还是抗拒了下。
天还没完全暖和起来，这里可没有什么的炭火，就是让杨素去弄点热水都已经是犯了大忌。
难怪王爷把花主子当作宝，杨素作为陇西王身侧第一狗腿子，暗想道，还是王爷有识人之能，早早将她笼络住。
花锦忸怩着道：“王爷，军事要紧。”
“你过来摸摸，都出水了。”小妇人轻声道。
“如今粮饷空缺，在于行军速度，陇西同京城不同，王爷跟鞑靼人交战多年几无败绩，骑兵功劳不可小觑，若精骑从此至开平卫，既能降低行军消耗，不日便能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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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兀自出神了好会儿，忽与高堰道：“王爷，倘若大屯出事，你待京中会如何？”
攻打大屯是虚，保定地处京城近畿，此举如同遏其咽喉命脉，用兵讲究兵贵神速，向来得王城者得天下，何况萧方业的京城，并不算的铁桶一块。
行军途中物资匮乏，说是另外准备的，不过是将肉干混着一把黍米熬制成粥。
相似的画面高堰以前不知道见过多少回。
他对外宣称拥兵五万，实际上，单单骑兵就超过了四万。
屏风后面终于有了些动静。
可不是臭了，男人离得她太近，混着汗臭的体味铺天盖地窜进她鼻尖，她自个儿身上虽也不见得多干净，但这样的两人抱在一起滚床榻，他也不嫌膈应。
话说完，高堰已掀开毡帘阔步走出去。
大屯乃燕朝军事防御重镇，物产丰富，距此不过两百来里，定然是萧方业的心腹守着，若大屯失事，又分不清这支队伍从哪儿来，离他最近的保定府必然驰援。
又唤花锦坐到他身边。
听得屏风外的杨素直冒冷汗，只觉自己脖颈凉飕飕的，这么对陇西王说话的，除了这位花主子再没别人，而王爷在她跟前未免太过乖顺了些。
杨素弓着身，原是高堰大步走出来：“杨素，给你主子弄些热水。”
行军在外自然比不上其他时候，除了偶尔在泥道间寻点河水洁面，花锦已有许久没沐浴过。
男人敛眉低头细看着舆图，高堰这可比她父皇手中那份详尽得多，这男人可不单单会打仗而已。
高堰原本逗她而已，只是让她这样在怀中蹭，男人袍下那根凶物不可避免地硬了起来，他攥着她的手去摸自己。
花锦却不肯依他，她终究比不得高堰，这人以前行军，漫说一两月不沐浴更衣，铠甲里头生虮虱也是常有的事。
大军扎营离水边不远，夜幕笼垂，满身腱子肉的男人将战袍褪了，站在岸边一个猛子扎进河里，高堰水性极好，暗流湍急，他愣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上岸。
“你该去听听他们如今是怎么在背地里谈论我的，还道我不知以江山社稷为重，抓了个小娘子藏在帐中整日宣淫。”高堰捏着花锦腰间软肉轻声道，“你说我是不是白担了名。”
高堰许久没碰过花锦，行军休整就是睡在一张榻上，也最多抱着她打会儿盹。
胃不好，王爷让给主子做的。”
分明还是同一个人，他就闹不明白，连王爷都想不通的事，偏花侍妾轻飘飘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