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故虚弱的上车窗,像一块离开骨头的rou,陈羽生看着他,也好像看着一块rou。
吃饱、填满、抛弃。
他可以对这块rou做任何事,正如草原上真正猎鹿的狮子一样,他们最享受征服,追逐只是一个调情的过程。
陈羽生摸摸林楠故的头,安慰地为他把碎发别到耳后,然后揉了揉他的耳朵,宣示着自己的权威。
车子行驶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林楠故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只等着陈羽生对他下达命令。
“下车。”
林楠故楞楞地看向窗外,然后才发现面前的是一家花店。玻璃橱窗里是颜色斑斓的鲜花,柔顺的缎带仿佛一双充满爱意的手,把它们全部温柔的搂在怀里。
林楠故拉着陈羽生的衣角,不敢相信地问:“要去这里?”
陈羽生越过林楠故开了他那边的门。
“当然了,肯定得买花吧,你去挑我付钱。”
林楠故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顺从的下车了。
花店面积不大,里面只有两个年轻人 。因为一直没人,他们正坐在桌前喝着饮料。看起来矮一点的看见陈羽生进来赶忙站起来说:“欢迎光临。”
“先生您好,您有什么需要吗?”
陈羽生拉住林楠故的手走到一束最鲜艳的红玫瑰面前,指着花说:“把这个给我包起来,怎么好看怎么包。”然后掐起一朵最盛的来,用随身带的小卡子夹到林楠故的头上,他低头轻轻嗅着,含情脉脉地望着林楠故的眼睛说:“送给你。”
林楠故突然慌了阵脚,看了看旁边的店员,想跑又怕陈羽生生气,只能强忍着一步也不动,眼睛也强迫着回望。
“谢……谢谢。”
“可是…”
“我知道。”陈羽生打断道,对旁边的店员说:“再包一束白玫瑰。”
林楠故看着这幅场景,突然感觉他自己真的像是卖身的ji女,站在奢侈品柜等着人给付款再带回家上床。
他不想要这些东西,不想被陈羽生施舍任何恩惠。只有保持这样他才能说自己是受害者,陈羽生是强jian犯。
接吻、做爱、送玫瑰。这是浪漫,是爱情,他不想他的浪漫与爱情与强jian犯挂钩。但现在看来,多亏了陈羽生,他连浪漫与爱情也一并被强jian了。
林楠故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看着店员把花朵包成花束,把散落一地花瓣扫进垃圾桶,他的灵魂也散落在花瓣里惹上香味。
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店员看着陈羽生把花送到林楠故面前时,林楠故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于是在一边偷偷聊。
“晓安哥,他们怎么回事啊?感觉不太像一对啊。”
“别多嘴,干你的活去。”
“哦,好吧……”
林楠故抱着两束花出了店,玫瑰花像一个个头颅正盯着他看,审问着他的罪行,红白色此刻显得十分诡异,让他想起来鲜血和白骨,自己将要躺进漆黑棺木。
抵达墓园的时候天气突变,乌云挡住了太阳,灰黄色的天空像把撒哈拉沙漠倒置在了天上。林楠故站在墓园门口,对陈羽生说:“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陈羽生拉住林楠故的手,主动拉着他进去了。
“不等,我要和你一起。”
两个人走了进去,林楠故熟悉的找到了母亲的地方,他把花放在了墓碑前,用纸巾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照片。不像旁边死板的黑白照,虽然林醒的照片也是同样的黑白色,但是她二十几岁时的,笑容也亲切得像邻家姐姐。用这张照片是林醒的遗愿,林楠故一直认为是因为母亲想漂漂亮亮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妈妈,我来看你了。”林楠故坐在墓碑旁倚靠着它,仿佛倚靠在妈妈身边一样。
他每次来都这样做,只是这次旁边有陈羽生跟着,稍微拘谨了些。
陈羽生没有和林楠故距离太近,想给他一些空间,于是站在十来米远的地方抽烟。飘散在空气里的烟草香站染了泥土的气味,让他意识到与这一片置身于荒郊野岭的墓园相比,林楠故是还要孤独的存在。
他看着靠在墓碑旁的林楠故,太想林楠故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来抱抱他了。
“老师……”
陈羽生小心翼翼的呼唤睡着了的林楠故,“这里风大,我们回去睡好吗?”
林楠故警觉的往后靠了下,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陈羽生及时拉住了他的手,避免了这次意外。
“老师小心!”
陈羽生牵着林楠故的手不肯放开,瘪嘴委屈的说:“老师这么怕我吗?我明明很喜欢你……”
林楠故无言以对,避开了陈羽生楚楚可怜的眼神站起身,想快点回家。
“嗯,走吧。”
林楠故走出几步,回头见陈羽生没有跟上来,而是若有所思的站在墓碑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对陈羽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看陈羽生一直盯着母亲的照片,他有一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