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呜呜呜、嗷~”
看那边的人不再吭声,铁牛胡乱铲几铲子,打个招呼也就进了山洞。
有利家的两个儿子,一个比满月大一岁,一个比烛光大两岁,他们住的离满月家最近,看的最清楚,在家闹着要让他爹把这十来尺的雪给铲了,要去找满月和烛光玩。
不回头就知道小毛驴和肥肥撵上来了,它俩一直都是,一旦被骗就要风风火火的追上去,势头吓人,但撵上了也就算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着一起走,但会把人盯的紧紧的,你一旦再跑它立刻就蹿上去。
第二天,有利铲雪的时候,冲对面也在铲雪的铁牛喊,“铁牛,你婆娘带你娃玩的那啥木板滑雪勾的我家俩傻儿子也要去玩,你看我这也过不去,你帮我把我们两家中间的雪铲一铲?”
有利都被缠两天了,这天晚上眼看这俩小子又苦着脸巴上来了,不耐烦的老话重提:“不都一样?去那边滑雪和家门口滑雪都是一样的,闹着要去,这十来尺的雪是那么好铲的?这还时不时的下大雪,铲了不一会儿又给盖上了”。
秋菊拍拍小毛驴的狗头,“这么喜欢拉木板?咱们回来了再拉,去阿爷家拉木板滑雪太招风头了,万一大家都要坐你拉的木板怎么办?可累狗了,还容易撞伤狗腿”。
续起来后又试了一遍,成了。
绑带绑脖子上,不行,上坡时会勒狗脖子;绕着腿绑,又担心绳子把狗绊着再被木板撞到狗腿了;试了好几种方法,最后看这从脖子开始绕绑带,在狗身上缠好几圈,打结在狗屁股上这种方法还行,但缝好的绑带长度又不够,只好继续切割皮毛搓一起,再跟之前的接一起。
门前整天闹哄哄的,在这寒冷的冬天非常罕见,离的远的不知道,反正这附近的几家孩子看着了也跟着在自家门前玩,但没个三两天他们就腻歪了,总觉得自己的没满月他们的好玩,经常玩着玩着就拎着木板子梗着脖子往满月他们那边看,身上被冻的冰凉才跑进山洞窝进被窝里。
狗懂什么,几个字还听的懂,这一长段话它们的感觉不亚于人听狗叫
有利媳妇用腿顶着扑过来的小儿子,拽住他那乱挥的胳膊,担心他打到自己撅起的肚子,对她大儿子说:“把你弟拉去洗洗,去睡觉吧,我晚上跟你爹说说”。
看满月他们都在打呵欠了,铁牛让秋菊带着孩子洗脚先睡,他再把木板削薄一点,前面削个平滑的弯儿出来,免得碰到凸起的雪堆再给拉翻了。
他大儿子有点怵他,听了这话有点犹豫,想说又不敢说,暗中踢了一下他弟,他弟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就要去,就要去”,念到后来还躺地上耍赖,弹的地上灰直冒,也把他老子惹火了,把地上的孩子拎起来就打,“老子看你就欠打,要跟人家玩,玩的连人家小的都比不上,嘴上说不过,打架还打不过,天天脏的像是茅坑里捞出来的一样,比烛光大两岁,还听人家的话做事,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个憨儿子”,有利把哭的鼻涕乎一脸的泥巴球推到他婆娘怀里,气冲冲的开门出去了。
他和气的说:“我在忙着挖山洞,铲个雪都要大半天,一下雪又要重新铲,我哪来的闲工夫,你反正也没啥事,就带着你俩儿子铲雪,说不定铲几铲子他们嫌累,就不来了”。
这一次也是,秋菊低头看见狗头了就立刻停下来,害怕被狗给绊倒了,但停下了裤腿被咬住了,小毛驴趴在雪地里咬着秋菊的裤腿不松嘴,肥肥也有样学样的扒着满月和烛光。
铁牛可没那闲工夫去帮忙,铲一次就有第二次,有利这个人就是喊人帮忙时嘴勤快,轮到人家喊他帮忙的时候他躲的快不说,话还说的难听。
“今天过年不拉绳,走,吃好吃的去”,秋菊把它们狗嘴里的绑带扯下来扔到灶屋门口,看俩狗还不死心的要去再叼上,秋菊拉着铁牛喊俩儿子,“快跑,别让它们追上”。
实际上铁牛害怕那俩孩子来了也要让狗拉着跑,别说狗不愿意,自己一家子都心疼这俩肥狗,就说秋菊,狗拉木板给排班不说,做饭的时候还给人家加餐,所以还是各玩各的,免得在自己家门口几个孩子打架,不管对错,为了面子好看总要把自己孩子训一顿,给自己家找不痛快。
在饭后的那段空闲时间,她抱着小久蹲木板上,让铁牛拉着绳子顺着压瓷实的雪道滑着玩,她做饭的时候嘱咐满月和烛光拉他爹,但每次出门看到的都是铁牛抱着小久在拉他俩儿子。
到底事情怎么样铁牛也不知道,反正没见有利再提过,他家的孩子也没再闹,偶尔在外面也能看到他们在外面玩,他也就跟秋菊提了一嘴,满月和烛光都不知道。
有了狗拉木板,秋菊就不玩了,一只狗拉半筐土加一两个小孩在雪地里跑还不吃力,她要是再去蹲上面,狗可遭罪了。
到了过年那天,秋菊把要带的肉收拾好,一家人准备走的时候,小毛驴和肥肥咬着绑带跑过来拦着路。
就这她还是让两只狗换着来,她就待山洞里往筐里装土,往出拎,再接过空竹筐以及给小毛驴和肥肥换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