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沿官道向北行进,道旁草木葱茏,时有流民贼寇出没。程靖寒眉心似被春风吹皱,离长安愈远,那褶皱便加深一分。胯下的红鬃马好像感知主人心绪,沉沉马蹄踏过,黄土轻扬。
驿站旁酒肆里,他拿一瓷盏盛了酒。酒ye泛绿,他凝了片刻,双指圈盏饮酒入喉。
舌尖霎时冒出一股苦涩酸滞的滋味,好容易咽尽,他鬼使神差地复又伸手去够酒壶。
一只温软的手盖住了酒壶,金腕钏击在瓷器上,发出叮的声响。
殿下,独酌容易伤心。
这声音他实是太过熟悉。腕钏是錾缠枝莲雁纹,是他的赠礼。程靖寒的视线停在她腕间,继而缓缓上移,身着缺骻袍的雁儿正含笑望着他。
他亦是笑了。东宫根本困不住她。他也无意困她,宫墙里困住的幽魂不知凡几,何苦多她一个?只是他愿放手,她却来了。
你何必来此?
殿下明知故问。雁儿手仍搭在壶口,他眼波暗转,抓着壶身的手松了松。
笑意从心底浮起,抚平他眉心的褶皱。他触上她的手背,凝着她琥珀色的瞳仁。
雁儿默默走近,他捏起她的右手,自腰际将她揽住。
这一瞬他只觉心中祥和,而被揽入怀的雁儿眼中有光盈盈。
待到荼蘼花期将尽,他们终至安北都护府。赤族主帐近在咫尺。快马飞书已先行入北。明日至多后日,他将再次见到那个曾于他膝下俯首称臣的那个男子舒达。
北边夜风乍凉,窗扉已阖,白日的温热在厢房中徐徐消散,他坐在几案边,思虑重重,连雁儿来到近侧亦未有反应。
看着他愁思的面容,雁儿心中难过,忽地覆住他微凉的双手,他侧首凝睇。于是她俯下身来,牢牢锁住他冰冷的唇。他周身一颤,瞳孔微张,对上她深情的眼神,滞了片刻。
少顷他轻启双唇回吻,雁儿阖上眼。呼吸愈喘愈急,两人忘情地深吻,唇舌间的爱意正在猛烈攒动。他一把将她拉到腿上,腾出手缓缓抽出她的发簪,一头青丝泻下。他轻浅地摩挲她的发,唇已是热得滚烫。
不知不觉中雁儿腰扣被解。她外袍敞着,中衣轻掀,露出玉色芙蓉诃子边边。他的手探入诃子,摸索至那两粒朱红,随即而来的是雁儿难耐的嘤咛。
呼吸声愈发粗重,手摸过玉体处如野火燎原。他想欲将她压于身下狠狠地要,直到将她揉碎融进自己身体里。
这一想法在雁儿半跪于他两股之间时更是再也遏制不住。
她抬着shi漉漉的眸,用贝齿解开他的革带,纤手支在他双膝上,就这般启唇擎住那张扬的分身。
雁儿你程靖寒脑中白光骤绽。她舔得仔细,舌尖轻点铃口拭干溢出的清ye,温热的舌梭巡在他顶端软rou,擦过他沟壑。柱身在她口中进出,玉ru不时略过他腿侧。他颈向后仰,手指紧紧插入她发丝,无意识地搅乱,快意滚滚而来,绷紧的腹部勾出迷人的线条。
雁儿脑袋前后拂动,分身抵到她喉头,她忍住喉间的不适,依旧努力吞吐着。她要竭尽所能,让他于今夕享受人间至欢。他曾在床笫间赋予自己的温柔,她要一并还了他。
巨浪于他脑中翻腾,他低yin着,用残留的一丝理智试图推开她。前脚堪堪拔出,随后浓稠的白浊便自她粉唇处喷洒,沾染她半张面庞。
雁雁他带着情欲的声音酥麻,他扯过云雁汗巾,略带歉疚替她擦拭脸蛋。雁儿眼中泛红,抓起他的手,伸出檀舌勾住他食指,顺着指节将其卷入,汗巾飘然坠地。
脑中又是嗡嗡作响,他倒吸一口气,尚来不及细想这个在房事上羞赧的姑娘怎地忽然如此勾人,下面的小阿元已急不可耐地抬头嚷饿。
他遽然掣住她的双臂,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他搂住雁儿的腰,浑厚的胸膛抵上她雪白的酥胸,玉柱头刮蹭着花汁shi润的xue口,缓缓探入那幽谧山谷。
雁儿身子摆动着,呼吸娇喘,小腿晃晃悠悠摩擦着他的腿。性器深浅交合,如浪花缓急拍打海岸。两人内里相贴,外仍是披着袍子,遥遥望去两人不过是紧紧拥着,如若不曾留意那律动的话。
玉jing在温shi的甬道里肆意来回,动到酣畅处,他的眼神迷离而燥热,蓦地捏起她软嫩的tun瓣,欺身而下,凭几被撞得歪斜,两具身子落在毡毯上。
雁儿借着他Jing壮的腰身,一个翻滚,把他压在了身下。她指尖触到他胸前的伤疤,想起旧事,心莫名揪扯。
还疼吗?她眸中晶莹,蜜唇轻吻上伤疤,又缓缓腾挪到他的ru首碾磨着。
程靖寒满目的chao红更深了,欲火从下至上烧得彻底,本就坚硬的玉柱现下硬如石杵。
她支起上身,如蛇般徐徐扭动,衣裳顺着她的背滑落。她扯下诃子,随手一扬,正搭在凭几上。
情chao卷涌,他揉过她酥胸,捏着她水蛇腰肢,兀自紧tun挺送。空气霎时稀薄,他泛红的薄唇一张一翕,喘息着,将室内醺热几分。
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