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灵逸的变化,还有对方不加掩饰的正在研究什么,却不愿自己看见一星半点之事,永夜孤身在客房的时候,隔着墙壁凝视主卧,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他靠在舒服的床头软枕上,一手轻轻抚摸凤蛋,一边微微笑道:“你爹爹真倔强,不是吗?”怀里的凤蛋跳了跳,不知是同意还是否认,永夜失笑摇首。
“你没用卖身契收过奴隶,但我收过不止一个。以我当时君级巅峰的修为,契约找不出漏洞,半天级又能如何?”永夜喃喃自语,把凤蛋放在不远处一摇篮里:“晚安。”
不远处的主卧,灵逸睁开眼眸,已收回灵识。他蹙眉露出几分烦躁。契约解除还尚在研究之中,而永夜对自己的冷淡似乎毫不在意,被当做仆役小厮亦无有怨言,着实难对付。
灵逸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只觉青筋突突直跳,忽然又想到了星河的事情,眼珠子不禁一转,露出了一抹笑意。他随心而为的拿出传讯器,给那孩子传了一条消息。
过了几日,永夜被灵逸赶出了厨房。闻着里面传来的比自己做饭更香的味道,他闷闷不乐的蹲在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有差别?没一会儿,永夜便见灵逸端着几盘菜品走出来,语气淡泊的吩咐道:“你今天别出来了。”
“有人要来?”永夜心领神会,似是不经意的笑了笑:“冰副帅本来就知道我在这里嘛。”
灵逸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这回来的是星河与凌轹,你想留在客厅,给他们端茶倒水?”见永夜怔忪的样子,他冷笑一声:“魔帝如此盛情,本君成全你便是。”
“若你希望的话”永夜无声一叹:“我留在外面又如何?”灵逸的冷笑一僵,永夜的表情很是坦荡:“契约既定,便无有颜面之说,你哪怕把此事宣扬出去,我也不会后悔。”
灵逸不禁一愣,他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败退在永夜沉静的端详中,暴躁的挥挥手:“下去,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有说什么时候来吗?”永夜转身离开,还不忘叮咛:“没说的话,你就别等了,先吃饭吧。你哪次炒的菜,不都是热着更好吃嘛。”
看着永夜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所住的客房内更是升起结界,灵逸深吸了一口气,捏着盘子的指节却泛白。按理说,自己要激怒永夜,令他重拾自尊心,并生起怒意和后悔,继而寻觅契约破绽,就该把他带在身边,完全不避讳。
这样,知道的人多了,便如灵犀当时身份暴露,被各种有色眼睛盯着,长时间会让永夜心里不舒服,方有望达到目的。可自己一边让他伏低做小,一边又维护他仅存的颜面,实在是不理智!但自己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灵逸思索字再三,眸色一片暗沉。想赶走甚至借机除掉永夜,特别是后者,自己总需要一个心里过得去的理由,偏偏永夜太乖顺了,而自己这些手段还是过于温和。那么,接下来该怎么改呢?
想到即将到来的凌轹和星河,特别是知晓灵犀前因后果的凌轹,自责到拔剑自刎,被自己救下时,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灵逸拖着下巴点点头,觉得还能抢救一下。说不定,永夜这次就中招了呢?
于是,待永夜一个人待的特别无聊,只能抱着凤蛋自言自语。当感受到一股灵力涌动,直接破去结界,令他胸口一沉稍有反噬时,便听见了一声疏冷的命令:“你送送凌轹。”
永夜蹙起的眉宇舒展开来,走出门就看见脸色复杂却一瞬间收敛的凌轹。他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子冷哼一声,直接踏步而走,三两步外的客厅内,灯火通明隐有笑语。
“受制于人的滋味,怎么样?被心上人无视,又如何?”走到城堡外面,凌轹才开口,那股子不加掩饰的杀意愤恨令人一目了然。
永夜负手而立:“受制是我主动选的,被无视是我自己作的,我自愿付出代价。”他眸光微亮,可内中毫无笑意:“总比某些人,昔日谨守下属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更是自觉罪孽深重,恨不得以死谢罪来得舒服吧!”
“你!”凌轹直气得酥胸剧烈起伏,眼睛一片赤红:“是,是我害惨了君上!但你又算什么好东西!你能逼得灵犀动心,是因为他身心俱受重创,且除了你没机会和他人交往。”
说着,她怒气不减,杀意更盛:“可如今君上恢复记忆,又怎么会被过往所困?你以为你签订卖身契,就能打动他吗?做梦!他要是在意你,便不会告诉我此事。”凌轹周身神力汇聚,冷笑一声便一拳砸出:“你倒是试试看,现在还能动用魔力吗?!”
“唔”蓦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永夜被凌轹一拳砸到地上,而后又被揪着头发,拳拳直砸脸,不一会儿便鼻梁塌断、嘴角破裂。最终,凌轹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小巧的足踩在他膝盖骨上,猛地用力,听见身下的闷哼时,笑容更冷:“痛快!”
凌轹单方面的痛揍永夜,却不知不远处城堡内,灵逸靠在椅背上,听着这边传来的动静,眉心渐渐凝起。
在他对面正斟酒的少年神色平静,深有灵逸平日之风:“君上,凌轹姐这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