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餐馆”,看到六个雄虫都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大家却并没有感到惊喜和激动。
每一次的“上菜”都像是赌局,谁也不知道去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况。看到亚当他们的样子,就不难猜测这次的小队算不上多么厉害,背后的金主也不会纵容他们的所有欲望。但这种情况没什么好羡慕的。
长久的生活在这里,他们已经看过了太多同伴来来去去,看到侥幸完好无损的同伴也不会感到庆幸,看到不幸遭遇厄难的雄虫也不会感到悲悯。这种失去自我任由宰割的日子,早已经磨灭了他们对于生活的期盼。
亚当定立了新的规矩,并且自己也遵守的事情,倒是引起了大家的一丝异样。这次的情况或许比不上服侍冠军或者霸主,但亚当敢于站出来,也让自己的威信大大提高。
真正让亚当引起所有雄虫敬畏和不解的,是三天后乔答应的伤药终于送了过来。
亚当不太清楚斗兽场的运作,他也不确定乔会不会真的做到,所以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第二天伤药没有来,亚当以为自己失败了,已经放下了这件事。
当药物送来的时候,亚当正在照看艾米林。艾米林自从来到了罪恶之城后,状态就越发不好,曾经神采飞扬的雄虫,如今每天都在哭泣和胆怯中度过。
而且令亚当有些不敢深想的是,他觉得艾米林其实有点害怕他。
或许,他还记得那个永远消失的雄虫,记得他差点替亚当去死的事情。
指望艾米林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就太愚蠢了,亚当也从不觉得自己对艾米林有什么恩情。真正的恩情或许是亚当成了老大之后,让艾米林的室友尽量照顾他,给他也带上饭。
按照亚当确定的顺序,有一位和亚当同时被绑架来到这里的雄虫,最先去服侍了角斗士。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回来之后脸上有很重的伤。这种伤势还不致死,但对他生存意志的打击却是毁灭性的,他没有撑过去。
亚当的住处是比较靠前的,在他之后,新来的雄虫也很快就要轮到服侍角斗士的“赌博”了。亚当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们,没有自己的天赋,让他们活下去真的很难。
艾米林背对着亚当,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他不肯和亚当对视。最近他已经开始自己去吃饭了,其他同批来的雄虫也大多开始渐渐认命,但他们似乎都没有靠拢亚当的想法,更不觉得他们同时来到这个地狱算是什么“情分”。
亚当坐在艾米林的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之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那是集合的声音,亚当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艾米林等了一会儿,才起身跟在他的后面,隐藏在其他雄虫之中。
大家来到中间的大厅,癞皮狗站在那里,喜上眉梢,笑容满面,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等大家都到齐了,围成一圈,他走到了头顶天窗投下的光柱里,和他的秃头一起成了这片黑暗里最明亮的所在。
“来,夏娃,这是角斗士乔赏赐你的,你所要的伤药。”癞皮狗笑眯眯地对亚当说,他搂着亚当的肩膀,转了一圈,“看啊,虽然夏娃是新来的,可他却是我见过适应这里最快的,你们都要听他的话,向他好好学学,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
笑容满面的癞皮狗,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莫名有些凝重,说完之后,他把托盘交到亚当手里,又拍了拍亚当的肩膀。
看着亚当手里的托盘,很多雄虫眼睛都有些明亮,看着亚当的眼神也不太一样了。
亚当拿着托盘,去到了奈特的房间,奈特见他进来,激动地坐了起来,费力地挣扎到床下面。
他从托盘上拿起药,看了看瓶子:“是普通伤药,你遇上了一个新被赞助的角斗士吧。”
只从这一句话,亚当觉得救奈特就是值得的。
奈特也是在展现自己的价值,他把伤药喷在自己的胳膊上,有些疼痛地呻yin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忍得满头冷汗,眼神却冷静很多。他握着手里的药,看了一会儿,才说:“角斗士的赏赐,都是从给他们的赞助里分出来的,所以想从他们那里拿到东西,必须让他们非常非常满意才行,你真的很厉害,比我强。”
“之前受了伤的雄虫都怎么办?”亚当决定就从这个话题开始聊。
“忍着,要么活,要么死。”奈特嘲讽地笑了,不经意间的刻薄还是暴露了他的本质,“除非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愿意帮他去换取伤药,否则伤药这种东西,基本是要不来的。”
“不过嘛,每当有雄虫死了,老板都会给这里补充一些东西,那些东西里就有伤药,都握在癞皮狗的手里,想要从他那里拿伤药,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奈特怨毒地说道。
亚当微微皱眉:“什么代价?”
“去服侍他指定的角斗士。”奈特眼睛一转,露出一丝笑意,“你以为他老成那个样子,是怎么成为餐馆头目的?他从不去管那些新崛起的雌虫,也不会在乎季度的冠军,他讨好的,都是多次冠军或者能够挑战到第四轮的霸主,或者在斗兽场生活了很久,被称为资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