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在本尼的星际母舰中,亚当感到了一丝熟悉,原来本尼藏在山腹中的实验室,就是这艘星舰的一部分。
进入停泊台之后,两个克隆战士先检查了他们身上的武器。艾尔弗莱克只穿着他肃穆的大审判长制服,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
而艾尔弗莱克身边那位面容英俊,身材威武的蝼族雌虫,也同样没有携带什么危险品。负责检查的除了克隆战士,还有一个看上去就非常凶残的雌虫,他并非克隆体,而是本尼的手下。
“那个眼镜是怎么回事?”他看着艾尔弗莱克身边被艾尔介绍为“克拉克”的雌虫,一脸狐疑地想要去摘下克拉克的眼镜。
虫族中很少有雌虫会戴眼镜,所以这个东西确实很可疑。克拉克戴着这副眼镜显得温文尔雅,软弱可欺,气息十分微弱,有种奇妙的被忽视的效果。
但亚当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检查,只是想故意羞辱艾尔弗莱克和克拉克,出于某种小虫物的无耻嫉妒心。
紧接着他戴着的通讯器里似乎传来了说话声,止住了他的动作,他看了看亚当他们,Yin险地笑了:“好吧,看来老板很相信你们所谓的,高贵品格。”
那并不是相信艾尔弗莱克他们的品格,而是对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武器反而是累赘,自身的念力才是无坚不摧又无可摧毁的。
跟着这个张狂的雌虫后面,他们来到了本尼的面前。这里是星际母舰的一处舷窗,宽阔的玻璃如同电影幕布,显露出外面幽暗的宇宙。
无数战舰围绕在这艘星际母舰周围,虎视眈眈地瞄准了它。向下看则能看到这颗星球的地表,星际母舰撕裂大地造成了连锁反应,星球表面再度开始震荡,裂痕正在扩大。
面对这样壮观又可怖的景象,亚当顿时感觉到了个体的渺小,但无数个体的智慧与力量汇集,则可以造成如此大的破坏与毁灭。
背对着他们的本尼就在欣赏这一幕景象,亚当不知道他是否也会感觉到渺小,或许身为上位者,本尼感受到的是所谓权力的滋味?
本尼一直背对着他们没有说话。
“本尼,肖在哪里?”亚当主动打破了沉默,这是他此来的目的。
本尼缓缓转过身,依然面容平静,他微微一笑,抬了抬手,从他们的头顶缓缓落下一个铁笼,肖就关在里面。
“如果我死了,铁笼就会释放极强的辐射,彻底毁灭他。”本尼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有一个条件,放我离开,到了安全的位置,我会把他放回来。”
“你知道那不可能。”艾尔弗莱克同样平静,直接拒绝了他。
“那如果再加上新天启和大审判长呢?”本尼始终保持着微笑,胜券在握的微笑,“我有九成的把握会引来亚当,但只有三成的把握会引来你,现在看来,抛弃了无用的情感之后,我确实忘记了这种软弱的东西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你如果真的抛弃了情感,就不会做出现在的事了。”艾尔弗莱克冷静地看着他,并未因为落入本尼的陷阱而恐慌,“你只是抛弃了本性里善良美好的部分,却留下了嫉妒,贪婪,狂妄,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
“看来亚当和你谈过我的想法了,是吗?”本尼并不惊讶,他轻轻叹息,“艾尔,我原本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想法的。”
“哦,是吗?”艾尔弗莱克淡定地问。
“锹族。”本尼抬起手,饱含深情地念出了这个词语,很难想象冷酷如他,语气却能如此饱满充沛,“白银之父创造的军法官,自远古时代就在掌管着虫族的审判与刑罚,这是多么尊崇又高贵的身份,又具有多么庞然又伟岸的力量。”
“可是想一想,白银之父对你们做了什么?他让你们渴求痛苦,嗜好刑罚,以残忍折磨自己为乐,而且还把残酷玩弄你们身体的权力,赋予了一群毫无力量的软弱雄虫。在黑暗时代之后,这些雄虫甚至以此为耻,视你们为怪物,觉得这是荒谬,可耻,变态,怪异,甚至,罪恶的。”
“你不曾痛恨过么?你不曾愤怒过么?如果白银之父能赋予锹族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为什么要让你们沉沦于这样的‘癖好’?”本尼讥讽地说出了癖好这个词,“当所有虫族在背地里讥讽你们,嘲笑你们,鄙视你们,厌恶你们的时候,你没有质疑过那位伟大的白银之父么?”
“给予痛苦,必先承受痛苦。锹族所受的诅咒,是因为我们担负着杀戮和刑罚同族的重任,没有谁能够惩戒我们,我们就必须自我惩戒,以此来救赎我们对同族犯下的恶行。”艾尔弗莱克沉声回答。
“你信么?艾尔弗莱克,大审判长阁下,请诚恳地回答我,这些锹族自我欺骗,自我安慰,自我解释的话,你信么?”本尼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眼角,“我已经注视着虫族数百年了,我亲眼看到一代代的锹族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这些说辞只是侍奉白银之父的蝉族编出来哄骗你们的罢了,从来没有哪本典籍记载过白银之父创造虫族的时候,为什么要如此设计。”
“但我有一个猜测,你想听听么?”本尼嘴角微笑,无情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