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医院里,单人病房的墙一律粉刷成纯白色,七楼的其中一间病房没有声响,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在地上形成一个金黄色的长方形,病床上的人脸色病态的苍白,双眼眼神空洞,没有情绪,与安静的气氛合谐的融合在一起。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又被关上,细碎的说话声被隔绝在门外,透过门缝里头的人还是能听的清楚,却毫无反应。
「这是怎麽回事?」
「他现在对外界的刺激反应比较迟钝,医生说是过度惊吓,你进去的时候情绪别太激动,会让他觉得紧张。」
「我是问你,这是怎麽回事?」
外头的沉默片刻,「他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脖子严重淤伤,肛门是中度撕裂伤,可是查不到Jingye来源」
楚宁隔着门可以听见外头一阵扭打的声音,他的头迟钝的往外转,眼神以极缓的速度看过去,但脸上却是呆滞的表情。
「妈的!你是怎麽搞的!」陈凛的声音怒吼,「图书馆是有多大?一个人你也可以找不到!」
「你还敢问,为什麽不陪他到最後?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待着!」
「你胡说八道什麽,我陪他?我他妈的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你不是很行吗?连一个学生你都敢碰,算什麽为人师表」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护士的劝架声,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最後双方都不愿再理对方,病房的门被打开,陈凛大步的走了近来,後面跟着的是冯瑞,嘴角有一点瘀血。
陈凛的眼睛才一看到楚宁,双眼就像被钉在他身上一样不得动弹。
原本应该是粉红色的嘴唇现在满是伤痕,脸色说不出的惨白,白皙的脖子彷佛被烙印上十只青紫色的手指头,似乎还可见当时凶手的残忍,他的一只手放在被子外头,上面插着针,连接到点滴管。
陈凛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痛的说不出话来。
有他在身旁的时候,楚宁何曾这麽狼狈过?
「楚宁。」他轻轻的唤了一声,缓缓的走到床边,「是我,我是陈凛。」
楚宁没有血色的脸庞望向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木然,许久才张开嘴巴,「唔陈林」
陈凛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他转过头去看冯瑞,冯瑞点点头,「语言能力有些问题。」
「什麽时候会好?」
「这一个礼拜好好休息的话就会好了,你别太激动,会吓到他的。」
楚宁的身体动了一下,似乎不了解他们在说些什麽,另一只手从被子里头钻了出来,他的手里握着一只袖子,陈凛看到那件衣服愣了一下,随後动作轻柔的将被子的一角掀开。
楚宁忽然像受到惊吓一样,两手迅速的抓起那件衣服抱在胸前,警戒的盯着他看。
「他醒来之後就一直抓着那件外套了,你动它的话楚宁会生气。」
「这件这外套是我的」
冯瑞的双眼忽然迸射出怒意,「你说什麽?」他虽然是压低了声音,可还是听的出来语气的愤怒与压迫感。
陈凛转头看着往他走去的冯瑞,他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陈凛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你他妈的再说一次!」
「这外套是我的,你现在是要干麻?」
冯瑞的拳头迅雷不及掩耳的砸到了陈凛的脸上,他狼狈的跌在地上,愤怒的看着那个殴打他的男人。
他张嘴想要骂他,冯瑞说的话却让他楞住了。
「你知不知道,楚宁就是因为忘记这件外套才重新回到里面的?」冯瑞的声音嘶哑,却还是惦记着不能太大声,但是楚宁已经在旁边呜咽起来了。
冯瑞转过身去轻轻的抚拍着楚宁的背脊,安抚的低声道︰「没事了,别哭了,乖。」
陈凛呆愣在当场,说不出任何话来。
「要不是因为这件外套,你以为楚宁会遇到这种事情吗?」冯瑞恶狠狠地道,「都是你害的!」
那天之後,陈凛没有再出现。
楚宁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语言能力渐渐的恢复,对於外界的刺激反应似乎也开始恢复正常,陈凛没有来照顾他对他来讲却是一种打击,他不讲,冯瑞也看的出来,却是不想点破。
不管是从旁推敲着想要拐弯让楚宁说出那天的事情,或者是直接硬逼着他说,楚宁就是紧闭着嘴不肯发声,冯瑞没办法,他知道陈凛或许有方法让楚宁说,但他拉不下脸去找陈凛。
他大概猜的到陈凛为什麽不来。
自责、愧疚、愤怒,那是他离去的时候冯瑞在他眼里看见的负面情绪,陈凛咬着牙不坑一声。
他不肯再靠近楚宁,他给楚宁那件外套的时候自己不是也想对他做那种肮脏下流的事吗?
住院五天之後,楚宁便办了出院手续,整个人瘦了一整圈,情绪也一直处於不稳定的状态,冬天到了,他的身体在这样接连的折磨下,也跟着发烧感冒。
冯瑞因为这样也开始忙乱起来,照顾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