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在腹腔里翻了翻,大头鬼掏出一颗透亮的淡粉色rou珠,故作粗鲁地往对方手里一塞,便轻盈地跳了下去寻那半死不活的肥鹅了。
吊眼鬼静静地看着他走远,嘴唇轻轻嚅动,
“你承诺过我们。”
“会成功的。”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在一旁回答道。
“我知道这很难。不过我说过的话一定作数。你也知道这种逆天改命的大事,一朝一夕是成功不了的。”苟长云看着掌心的石头,低声说道。
吊眼鬼转了转眼珠,没有说话。将手上的rou珠扔给男人,便寻着气味找鬼去了。
地上shi淋淋的一片,捏住一只胖萤虫说了句“好好清理。”男人便静静伫立,没有任何动作了。
屋内,小猪依偎在张言的怀里,呼吸声一深一浅,一人一猪睡得格外香甜。
尽管给它做了个窝,但这猪实在粘人得紧,离了张言就哼哼个不停,还闭着眼到处乱拱,张言无奈只得抱了它一起睡觉。
过了好一阵,这猪忽地睁开了眼,它轻轻蹭了蹭张言的胸膛,豆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这才灵活地挪动小蹄子从温暖的怀抱中挤了出来。
毫无声息地跳下床,门早已无声地开了半截缝,刚好容纳它小小的身躯穿过。
飞快奔出去,肚腹上的符文亮起奇异的绿幽,丝丝缕缕在一起纠缠。
院外,风铃泠泠作响。
“不知道这么几天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了,”苟长云蹲下身,看着现下这只已不再惧怕它的小猪。
“我们名字中都有个云字,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张家人呢。”
小猪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哼哼了一声,甩了甩尾巴,不知是未听懂,还是在表达不同的意见。
“将你养大,让你能够和载娃有一天能够相认,总得付出些代价。”男人摊开手心,张云大嘴一掀,将rou珠吞进了肚子。
“呆在这里太久了,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了。”苟长云神色黯然,自言自语般地喃喃说道,“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这么舍不得...”
张云又开始哼了,显然是不耐烦地哼。
“虽然他是你的父亲,不过你生来就是极恶之鬼,即使如今这番模样对他身体无碍,和他太过亲近总归是不好的。”苟长云皱眉道“你就这么舍不得载娃?”
张云没有回他,只扭头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回了屋内。
在自己的小窝里使劲蹭了蹭蹄子,他轻巧爬回床上,缩进张言的怀抱,满足地睡去了。
院外,苟长云望着屋子的方向,叹了口气,也离去了。
而这会,吊眼鬼也回来了,他抱着正呲牙咧嘴地拿针想要缝肚皮的大头鬼。缺了大部分身体的鹅则在他们后面摇摇晃晃地跟着,沾血的羽毛一根根落下,又一根根重新粘回鹅身。
吊眼鬼把下巴放在了对方乱动的头上,眼中的针又粗了些,
“回去,”
“我来缝。”
大头鬼停了动作,扭头啵叽了对方脸蛋一口,眼底实打实的高兴
“那行,你给我缝朵花。”
对方亲了亲他的头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