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院里一片寒凉。一大一小身着花纸衣的小鬼依偎在白天张言他们搭好的吊床上。体量小的那只,正欢快地摇着腿,纸折的斑斓袍边也跟着轻快的晃动,甩得那胖胖的莹虫不住地滑下又飞回。
束成一团的头发疙瘩根部,用红线缠着的两条长长白幡随风起伏,不时扫过大鬼左眼正中直直插进瞳仁的一根红头粗针,怎么也扎不破。
吊床网状的孔紧紧勒着这体型巨大的一只的皮rou,挤出了一个个圆鼓的白rou团。
而这吊眼白皮鬼正专心致志地扒拉着这挤出的自身rou团上的鳞片,毫无表情地撕下一条条带血的白rou鳞,用长指甲抹去血迹,又细致地塞入身旁身体迷你的大头小鬼微张的口中。
“嘿,我说,”大头小鬼瞪着血红的眼球斜瞅向对方身上的鲜血淋漓的皮rou,大嘴不停地嚼rou,含糊不清地说道,“就这么一只瘦不拉几的小鹅,咳咳!咳咳咳!”这是呛住了。
“专心吃。”吊眼鬼眼珠子转了一圈,伸出细长的手捏了捏对方的喉咙,骨头喀嚓作响。
大头鬼涨红了鬼脸,咕得一声终于咽下一口rou。
“不听。”他哼了一声,连着扯了几块怀中肥硕大鹅的毛rou下来,塞进对方的嘴里,在一片淡淡的毛腥血臭的雾中深吸一口气,过了好一阵,等吊眼鬼咽下毛rou,这才继续说道,
“我看你莫撕了,我觉着吃饱了!已经可以了。”大脑壳夯靠在对方肩上,脸涨大了一圈,他气鼓鼓地说道,“再撕这只鹅也不够你补的,咋这死心眼?”
“没吃够。”
“是是是,不够就不够嘛!一只臭鹅才不值得你为那个老妖Jing耗半条命!反正我说饱了就饱了!你真是蠢死了!”大头鬼气急败坏,把鹅从自己的怀里甩出去,小短腿一跃便下了吊床。
“这是作何?”一只有力的长爪子抓住了他的细胳膊,强硬地将对方拽了回来,结着硬疤的胸腹粘着对方干净瘦小的后背,吊眼鬼的胸腔有了起伏。
“不止为他。”
“不干了!反正我不干了!你这个蠢鬼!你再这么喂下去就要死了!到时候留我一个人怎么办!!你坏死了!你怎么这么坏!”
大头小男人怒目极瞪,泼皮到后面竟慢慢抽噎了起来,他喘着气故意拧着对方血rou模糊的大腿转了个身,“疼死你算了!”抬头,用头顶住了吊眼鬼纤细白净的下巴,又凑上舔了舔对方细细的脖颈,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撕了块rou,边嚼边流泪,狠狠说道“你是不是想死了就可以投胎去找柳平那个贱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是想早点离开我!”小鬼的泪淌了一脸,抹的洋灰图案也shi得乱七八糟。
“以前你那么小,我那么壮,都是我保护你的。”
“你才不会想我好,都是为了柳平,就是为了他!”红眼中极尽癫狂之色,他狠狠撞向对方的额头。
“闭嘴!吵死了!还让不让睡了!”尖锐的嗓音吵着了屋里的鬼,一只半透明的无花果被扔了出来。
吊眼鬼接住了果子。看了看屋子的方向,没有言语,只紧紧捏住了对方的小手,又用嘴裹住了对方的厚唇皮,任由对方怎么挣扎,只用牙齿细细地磨那唇rou。
过了好一阵,身上唔唔叫着的鬼终究是安生了下来,他松开了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我觉得够了。”大头鬼眼中一片清明。
“要不是困在这个劳什子鬼地方,我们才不用喂那个臭猪,喂他个臭狗屁!”
“就算他是载娃的种。这该死的苟杂种也不应该这样!”
说罢大头鬼便似换了个人般,低头心疼地伸出爪子抚过对方缺了鳞rou的一块块皮肤,弹出粘粘的小舌头舔了舔那还流着血汁的白脖子。
“疼不疼?”小爪子这会倒知道轻扒着那人的肩膀了。
“扒开吧,我觉得够了。”
“不够,”
“再来很疼。”
“我说够就是够了!”
大头鬼眼又shi了,他凑上脑袋,亲了亲吊眼鬼红红的嘴角,尖锐的长指甲轻轻一滑,
剖开了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