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软觉得她的鼠生都无望了。
大长老算是她们仓鼠族最奇葩的人物代表,没有之一,年纪轻轻的,整天却板着脸,规矩着很,平日活得比她们老祖宗还要正经、古板。
明明她们仓鼠的本能就是发情时,来都来了,那就干吧,但他不是,活得就像个苦行僧般。
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自重自爱,不早恋,不乱搞,要专一,不能见一个爱一个,最喜欢做的事,给花心乱搞的鼠鼠说教。
这事挺为难鼠鼠的, 但偏生他本事大,能力强,地位又高,族里的鼠鼠都不敢不服。
顾软软上一世属于未成年鼠,这一世十八岁,刚成年,也不知道大长老会按照哪个算,小仓鼠忐忑搓小手手,圆圆的眸子露出丝丝紧张。
随着他来到食堂外面,顾软软拖着沈琛过来壮胆。
远离人群,在一颗大榕树下面站定,顾红军转过身盯着牵着手的两个人,太阳xue都突突的,压着火气,忍着想掰开两人握着的手的冲动。
“顾小幺,你挺会先斩后奏的啊。”
那语气,那神情,简直就跟上一辈子的大长老,一模!一样!
顾*小仓鼠*软软条件反射地腿软发抖,不由想起鼠族群居时住她家隔壁的小花鼠,因为早恋被大长老逮住说教的场景。
那简直就是十个唐僧在耳边念经的威力。
顾软软一个激灵,“唰”地一下,整个人直接埋在了沈琛身后,只要她躲得够快,大长老的魔咒就追不上她!
顾红军:“!!!”
沈琛:“!!”
就离谱!
这saoCao作,顾红军更气了,他上前一步,手臂一伸就要将人从身后揪出来。
沈琛处在两人中间,头隐隐作痛,自家小妻子这波Cao作下来,他在大舅子心里怕不是来连缓期徒刑都没有,直接死刑了。
小心护着身后的人不被碰到,沈琛拦住顾红军,“大哥,您别怪软软,要怪就怪我,她还小不懂事。”
顾红军对于这个啃了自家白菜的猪没啥好感,之前也是故意无视他,这下听了他的话,才正眼看向他。
男子目测一米八以上,站相笔直,军绿色的短衬衫穿在身上,显得他身姿越发挺拔,俊俏硬朗的脸上,眼神清澈坚定,在这灰扑扑的乡下中,格外的亮眼。
长得人模人样的,怪不得能勾走小妹的心,顾红军心里暗自吐槽,当然,长的再好,在他眼里都配不上自家小妹。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顾家的事。”
这话说的,顾软软不爱听了,“大,大哥,沈琛是你妹夫,我们领证了。”
差点就嘴瓢喊成了大长老,小仓鼠捂着嘴顿了一下,躲在沈琛身后小心试探地伸出头,松开小嘴重新又说道。
完全不知道自己丢下的是王炸。
沈琛刚听到顾软软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就知道糟了,看着自家大舅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忙将靠在手臂处的小脑袋按回去,再让她说下去,大舅子可能会打断她的腿。
顾红军此刻真的挺庆幸家里商量谁过来时,他抢着机会过来,如果过来的是顾父顾母,听到这话,两老怕不会是气得心脏病都犯了。
“我有写信跟你们说的。”顾软软心虚地往沈琛身后躲了躲,然后理直气壮地小声辩解。
小仓鼠觉得自己没错,喜欢了就结婚嘛,他们仓鼠一族很少有她这种负责的小鼠鼠了,而且,她有顾及到原主家人的心情啊,她写了好长的一封信寄过去给他们,事情都讲得清清楚楚了。
小仓鼠委屈,她想刚起来辩解的,就是面对大长老那张脸,她怂,不敢。
上一辈子孤家寡鼠,这辈子没跟家人相处过的顾软软根本不知道她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戳人心肺管子。
“顾小幺,你真行!”顾红军脸都气红了,只觉得往日的一腔疼爱都喂了狗,收到她寄过去的信,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担心她被骗的心都凉了大半。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轻飘飘地一封信就掀过去,这态度,简直就没有将他们当作家人。
顾软软是顾家的老来女,顾家最大孩子顾红军比她大了整整十五岁,她小的时候家里忙,差不多都是顾红军带大她的,顾红军一直将她当作女儿般养着,所以当她写信来说要在乡下结婚,他才会那么紧张地请假过来。
顾软软没有原主的情感,但看到顾红军那失望的眼神,她的心脏莫名地难过,眼睛不受控制地就红了,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顾红军对顾软软的亲情纯粹而浓厚,不参任何利益杂质,小仓鼠两辈子都没遇见过这样的感情。
家人,记忆中那些有关的黑白默剧突然多了几分色彩和温度,一直以来没心没肺的小仓鼠内心深处逐渐多了几分关于人的情感。
她和这个世界的羁绊加深了。
“大哥,我错了。”顾软软怯生生地从男人身后站出来,“你消消气,别气坏身体。”
知错就改是鼠鼠的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