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加起来快六十岁,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童心居然真的就在院子里打起了雪仗。他们人高马大,也都有力气,闹起来一时间场面一点都不温馨,还十分混乱。
周燃本来还不忍心,但西老师实在是太不客气了。迎面投掷来的一团雪拉开了战局。院子瞧起来大,跑起来就显得小。而且小院还没布置完,放眼望去空荡荡的谁也别想躲。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不一会儿俩人就都被对方灌了一脖子雪。
最后还是西老师没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下,原本可以站稳但西老师没挣扎,反而摔的时候突然伸手拽周燃,周燃一时不察被他拉倒,两人扑哧一声倒在了雪里。
他俩倒得就像个慢动作,摔在地上也只有雪被压实的声音。周燃猜应该是西迢故意倒下去的。可自己半个身子都压在西迢身上。他甚至来不及责备,只立刻撑起身子问:“摔疼了吗?”
西迢没有回答。但他笑的很开心,眼睛都眯了起来。雪花融化后的小水珠挂在他颤动的睫毛上,他笑着把周燃重新抱紧怀里,然后俩人在雪地里翻了个身。
四周都是雪,一片白茫茫。翻过身后周燃陷在雪里什么声音都听不太清楚,短暂的寂静过后,西迢侧头亲了亲周燃的嘴角,然后用唇舌叩开他的牙关。
冰凉的一个吻,却让人的内心无端火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喘着气分开,周燃摸了一把西老师shi漉漉的头发说:“快起来吧。”
工作室有洗澡的地方,就在二楼休息区。热水是有,不过洗澡的东西不是很全。衣服也到处都是,但就是没有内裤。就连浴巾西迢也只找到一块。
周燃先进去,西老师找好两人换洗的衣服也进去了。
这是个单人淋浴间,西迢一进去就被周燃拉到了热水下面,稍微有些烫的水从头浇下,舒服的浑身毛孔都要张开了。周燃侧身就那样看着西迢。看他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面就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别人这么冲就是落汤鸡,偏偏西迢让他觉得就连从他身上迸溅的水珠都是好看的。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周燃也挤进了花洒下。
巨大水流声伴随着似乎铺天盖地冲刷下来的热水,迅速侵占了他的五感。在这样的冲击力中,连呼吸都几乎要屏住。他闭着眼睛把西老师抱紧怀里,在感受度似乎成倍放大的时候,他们赤裸的身体相贴拥抱在一起,进行由周燃主动地一个深吻。
最后西老师被他推出花洒水流,靠在玻璃上。俩个人额头相抵,胸膛都在大幅度的起幅。
在这样亲昵的距离下,连喘息时互相拂过对方鼻尖和嘴唇的气流都成为了最无需言语的暧昧。
只可惜暧昧归暧昧,这种环境下是没有办法做全套的。周燃有些可惜的说:“我先出去了。”
西老师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外面的暖气开的足,周燃裹着那块大浴巾出来了居然也不觉得冷。外面的椅子上放着两套衣服,周燃裹着浴巾出来看了看尺寸,穿上了西迢给他拿的裤子。
没穿内裤,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神经过敏,老觉得这条裤子里头的绒毛有点扎蛋蛋······
浴巾被放在单人淋浴室的门口,西迢围着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周燃在来回摆弄蛋蛋的位置。他扑哧笑出声:“不舒服吗?”
周燃啧了一声说:“有点。”
“可以忍到回家吗?”西迢过去拽了拽他的裤子,“这条裤子的纯羊毛含量比较高,所以会扎一些······或者找点别的裤子?不过这边都是春秋季节的衣服。”
其实跟裤子没关系,是周燃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不穿内裤出门的行为,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但他又不是很想麻烦西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西老师只一眼就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他也没想到周燃对自我要求的底线这么高,于是笑着提出了第三个方案:“我忽然记起来这里有一个还没拆的烘干机,我去给你推来?”
周燃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拿。你快把衣服穿好。”不要着凉。
烘干机是跟熨烫机一订来的。当时还没想好怎么规划,统一被西迢放在了工作间的角落。后来周燃拍照的时候熨烫机就被拿到了楼下,这个由于体型稍微大一些,西老师也就懒得动它了。
周燃进了工作间,环视一圈才在摆放着众多镜头盒子的架子下面发现了一个纸箱。这家伙不小,但因为西迢的摆放太有规律,太统一,以至于周燃第一眼没瞧见。
他弯腰把这个箱子抱起来的时候错误估算了它的重量,一个踉跄咚的一声,后腰撞上了桌子,周燃倒抽一口凉气。
西迢听到了立刻走进来问:“怎么了?没事儿吧?”又见周燃捂着腰就又说:“别动别动,我看看。”
周燃没穿上衣,劲瘦的腰后有一道红特别显眼。西迢伸手揉了揉问:“疼吗?”周燃说:“没事儿,这东西推到哪?”
西迢想了想说:“换衣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