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地叮嘱守卫,不准任何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房间。
回过身后就见周尚书不管自己病弱的身子,撑起上半身就要下床。
心月狐赶紧挥挥手阻止他起身:“免了免了。”
“皇上前来,臣有失远迎,实在惭愧。”即使觉得有气无力的,仍强撑着把话说完。
“别废话,快躺好。”担心他因过于勉强,以至于自己的目的还没达成就先倒下,心月狐厉声下令。
周尚书吓得闭紧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位纡尊降贵,前来探病的天子。
“爱卿身子好些了吗?”
“回皇上,是比先前好了一些。”唯恐欺君,又不好太直白,只能这样委婉地表达了。
“哦,如此需要宫中御医给你看看吗?”这是形式上的一问,不表示他真的愿意让御医给皇室以外的人治病,毕竟君臣之间需有别。
这周尚书不晓得他的心思,满心欣喜全写在脸上。
“皇上若是”
搬了椅子坐在床侧的心月狐双手环胸,面色不善地俯视那不懂得收敛情绪的人。
他凶狠的眼神,令周尚书着实吃了一惊,断掉自己的话头。
“臣这小病,还无需劳动太医。”
并非畏惧心月狐,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立誓用心侍奉,效忠一生的对象。
每次这么一提,都有人道他愚昧。
举世皆知当今圣上残暴蛮横,嗜血成性,灭了前朝皇帝满门,还不肯放过老弱妇孺。
此乃残忍之最,却不知那残忍仅用在手刃敌人时,更不晓得他有多好。
犹记当年,何处瘟疫横行。
原先只有寥寥几人,而后一个传一个,演变成满城尽是病患。
官府不得不封锁城镇,许进不许出,百姓痛苦不堪,却无处可诉,唯有在城内空等,或生或死都好,只求早日解脱。
这皇帝不知寻了什么办法,竟托得天上仙下凡救助。
据幸存者说,那些仙子啊,琼姿玉砌成,嫩肤脂凝成;纤腰款款摆,莲花娉娉生,容貌体态多好自是不用多言。
她们足踏白云舞水袖,捻指撒下花雨在人间。
花落时流溢清芳飘十里,所过之处百病消除,人们顿觉通身说不出地舒畅,亟不可待地跪下叩谢天仙恩泽。
当芳影杳绝,仍留有余香,久久不散。
至此以后,这桩奇事成了脍炙人口的千古美谈。
此为其一,说到这皇帝,就不得不提战乱爆发时。
曾有几次战况传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日夜兼程赶到营地,未敢懈怠一时半刻。
为提升士气,更冲在前阵,不畏盲眼刀剑,或袭身风雨。
一声“杀”字吼出口,比谁都响亮,碎裂了山石,穿破云霄,使天地为之撼动。
许是因为无惧生死,害他总担忧,哪天青山埋骨地,是他葬身魂归处。
还有种种事迹,记不清,道不尽。
心月狐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周尚书心里被美化成什么样,若是知晓,必会狂笑不止,嘲他既痴且傻。
“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臣这小病无需劳动太医。”昧着真心把话说完的他,其实希望透过御医高明的医术,查出他与娘子不孕的缘由。
“哦,这样么。”晓得他内心的挣扎,心月狐仅仅淡然一笑。
不欲再继续,俩人静默了一会,周尚书便转移话题:“敢问皇上此次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也就来点醒你,药不能胡吃。”
“臣何尝不是那么想,只是啊”到了后面,声音变得飘渺,轻得几乎听不清。
只是什么,他没说,独独留下一声无奈的唏嘘。
便是知道这药吃多有害,也不忍她吃苦,所以他才默默地承受,只盼那双秋水明眸里,不再有送走他人的孩子时的恋恋不舍。
果真傻。
不用他说,心月狐也猜得到他想表达什么。?
不外乎一个“爱”字。
“既然知道了,何不尝试其他法子?”
“皇上指的,可是纳妾?”
“生育之事也凭天意,朕晓得你不愿纳妾,但你就没想过收养别的孩子么?”
周尚书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他娘子难道也是吗?
饱读诗书,能将诗文信手拈来,又持家有道,善理府上大大小小重务与琐事,当是个千伶百俐的女子。
犯这种糊涂事,要不是因为当局者迷,就是周尚书偷偷干的。
现在病倒瞒不住了,才和盘托出。
思来想去,心月狐倒比较相信后者,毕竟他傻。
“都是爹生娘养的,臣怎么舍得拆散他们。”
“朕前些日子捡了个孩子,孤苦无依,长得甚为清秀可人,生性乖巧懂事,从不任性胡闹。”
自那天交给奶娘后,不曾见他一面,后半段是真是假,他当然不知,不过从他一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