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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梅真人看起来很儒雅,穿着风格也很休闲,看上去没有实际年龄大,戴了副黑框眼镜,头上有顶渔夫帽,外套是件很薄的格子衫,笑起来挺轻松随意的,比起著名歌手,更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邻居大叔。
“要不你直接上台来吧。”金雪梅像是想抓下应肃的胳膊,虚手捞了把,失笑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句话是话筒放在嘴边直接说的,粉丝跟听到什么梗似的放声大笑,徐缭有点莫名其妙,转头看了看应肃。
“下首是《情根深种》。”金雪梅跟乐队做了个手势,然后站起身来拉了应肃一把。
“我就坐这。”应肃跟他说道,然后看着徐缭坐在了台子边上。
前奏刚起,金雪梅也跟着他一起坐了下来,闲话家常似的问他:“你对象在啊?”
应肃冲着徐缭直笑。
徐缭也冲着应肃傻乐。
《情根深种》是首经典老歌,二十年前风靡大江南北,红到超市里一度都在不断循环这首情歌,原唱就是金雪梅,也是他演唱会必唱的一首歌曲。
徐缭没怎么听应肃唱过歌,他的这位经纪人从来就不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别说洗澡,连刷碗都不会哼上两句,他便自然而然地认为应肃是不会唱歌的。然而这一切都在今天被打破,应肃唱歌出乎意料得好,不知道是不是徐缭心理作用,他甚至觉得应肃的歌声甚至更胜过金雪梅一筹。
自然了,金雪梅的人生阅历较应肃更多,他唱歌所流露出的情感更充沛,应肃听起来清而干净,高音低音都恰到好处,跟得很紧,几乎无可挑剔。
这首歌所有的歌词都像是在告白,如果说上一首《俯首称臣》让人激动澎湃,那么这首歌就让人觉得柔肠百转。
应肃整首歌只看着徐缭一个人。
他跟金雪梅唱了整整一首歌,然后把话筒一搁,一跃而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歌迷们的尖叫声和呼喊声全然入不了徐缭的耳朵,他只是看着应肃,口罩下的嘴唇微微一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来。
应肃额头上带了点汗,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掉了,若无其事地继续欣赏整场演唱会。
演唱会结束时已经很晚了,歌迷们陆续退场,时而有小姑娘来跟应肃打招呼,然后等人散了大半,忽然边上的座位坐过来一个梳红色大波浪的白领,她化了个很妩媚的妆容,特别风情万种地靠着椅子,缓缓道:“你今年居然来了。”眼睛往徐缭身上一瞟,“还带了家属——”
红色大波浪的声音一顿,她忽然神情古怪地看向了徐缭,半晌之后犹豫道:“等……等下,你是缭缭吗?”
徐缭早把墨镜摘了,反正演唱会灯光暗,这会儿开了灯,他也忘记带回去,一下子眨眨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应肃。
应肃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完美地误解了这个眼神所想表达的内容,肯定道:“是他。”
“什……”红色大波浪跟哮喘病发作了似的,忽然站了起来,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得徐缭rou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缭,一把挤开了应肃,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徐缭的双手,捧在胸口,热情地说道,“缭……徐老师!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我叫山丘如我!啊不是,我叫尤萌萌,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可喜欢你了,我家里人也喜欢你,哎,不是,啊——我太激动了,现在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的确很激动,徐缭都能看见眼泪在她眼睛里打转。
“新年头一天能见到您跟雪梅老师,我今年接下来一直走霉运都没关系了!”红色大波浪——呃,尤萌萌快哭起来了,声音几乎哽咽,“您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我特别特别喜欢您,你的每个角色我都喜欢!”
“呃。”徐缭冷静道,“谢谢你,不过你可不可以从我丈夫的腿上起来?”
尤萌萌呆了一下,立刻站直起身来,而被挤在边上的应肃只是单手捂着额头,看起来有点无可奈何。
徐缭想:如果应肃回家不烧这件裤子,我就帮忙放火。
遇到粉丝固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可同样,也是件令人忧虑的事,徐缭刚给尤萌萌签完名,迟疑了片刻就开口道:“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还没等尤萌萌反应过来,应肃也出了声。
“没关系。”应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徐缭,轻声重复道,“没关系。”
徐缭一瞬间不知道应肃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而尤萌萌半晌后凄厉地尖叫了起来,她可敬地把声音控制了小范围之内,伸手抓住了应肃的袖子,目光尖锐而冷酷,足以应聘任何言情剧里的恶毒女配,徐缭以自己的专业水平保证,在至今的小花圈子里,除非是拿了影后的那几位来竞争,否则基本上没有一个人会是她的对手。
“我叫你一声哥,你就泡我偶像来报答我?”尤萌萌很是悲愤,“大魔王,你还是不是人啊,每次能跟雪梅老师唱歌就算了,我当即兴节目看了,我男神你都敢泡?”
徐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