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那弟弟比他小两岁,是继母生的。
林佳佳跟他算半个老乡,清楚那个小破地方的破习俗。
家里孩子多的,哥哥姐姐比弟弟妹妹先结婚才不会被人看笑话。
现在大城市不讲究这个,部分小县城却还被拴着脚脖子。
更要命的是江景白还有个继母,弟弟结婚了,哥哥没成家,旁人指不定要说后妈狠心不管前妻孩子的闲话。
这是让江景白赶紧把自己打发了,免得家里被同乡戳脊梁骨呢?
“太他妈不要脸了!”林佳佳啐道,“我当时还好声好气地和你家里说话,早知道这样,老子非骂死他!”
就江景白继母那德行,说她闲话都是轻的。
为了供亲儿子开销,背地里还克扣过江景白的生活费。
林佳佳严重怀疑江景白清瘦单薄的原因是小时候没补够营养,底子被熬坏了。
要不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从小县城考进了市一中,后来又被本市高校录取,林佳佳真不敢想象江景白会被养成什么样子。
“结婚这种事能乱来吗?万一遇人不淑,下半辈子毁了怎么办!妈的……我就纳闷你怎么能接受闪婚。”
迎客风铃响起。
江景白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林佳佳稳住情绪,强笑和客人问好。
等人走了,江景白道:“这样也好,他们知道对不住我,以后能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
林佳佳撇开眼,隐忍着不骂街。
学徒和店员缩在旁边,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
他们对自家店长的情况了解不全,不过听了刚才的对话,多少猜到江景白结婚是被家里逼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他好。
前两天还为美人店长要结婚的事兴奋得叽叽喳喳,现在心头也跟着沉重起来。
林佳佳咽了口气:“你是真觉得南钺靠谱才和他结婚的吧?”
“放心。”整间店里只有江景白这个当事人还在笑,“我们一开始就谈好了,婚后如果实在合不来,可以协议离婚。结婚而已,又不是签卖身契。你还是担心一下怎么跟你妈交代吧。”
林佳佳差点吐血。
自打大学起,林妈就天天盼她交上男朋友。以前还能拿江景白也单身当挡箭牌,现在江友军直接变成已婚人士,林佳佳愈发觉得自己处境艰难。
经江景白这一戳刀,店里气氛顿时回升。
店员有眼色的嘻嘻哈哈,没人再提江景白结婚的事。
林佳佳表面上把这章掀过去,心里却还惦记着。
晚上吃饭时她冲南钺举杯:“我跟小白认识很多年了,以前我就常说,哪天他要是结婚了,我肯定比自己结婚还高兴。祝福他们都说过了,我来回重复也没意思,总之好好过日子,给他一个家。”
江景白垂眼看着面前的小餐碟,睫毛颤了颤。
他刚把碟边余下那块熏鸭送进嘴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过来,在他手边放了一个瓷碗。
里面黄白分明,全是剔好的蟹rou蟹黄。
江景白愣了下,看去旁边。
南钺直视林佳佳,另一只手拿起酒杯,爽快地干了:“一定。”
这场小聚餐只邀请了交情足够好的朋友,人数不多,但很实在。
江景白这边包括林佳佳在内来了三个。
南钺那边更少,只来了一个叫耿文倾的男人。
这人特别自来熟,还爱开玩笑,刚到包间就直奔江景白套近乎,挤眉弄眼地连道久仰,还让江景白别介意就他一个人过来,说南钺冷僻,真正玩得好的就他一个。
他坐在南钺另一边,眉眼笑得飞起:“放心吧娘家人,我拿头担保,南钺肯定把他媳妇捧在手心上疼。”
“捧在手心可以,疼就不必了。”林佳佳忙道,“我们家小白别的不怕,就是怕疼。”
说起这个,其他两位朋友跟着发笑。
每个人的疼痛阈值不同,江景白属于阈值极低的那一类。
这玩意和基因有关,不是矫情不矫情的问题,后天环境的调整能力有限。
“大一刚开学搬行李,我们寝室老二抬箱子手滑,小白赶过去帮忙,后腰在桌边撞了一下,眼圈直接红了,把我们给吓得够呛,手忙脚乱想送去检查,结果他说自己痛感神经太敏感,什么事都没有。”
“哈哈哈对对对,说的还特别不好意思。我当时心想这小同学还挺娇生惯养,后来上医学院的选修课才知道是天生的。”
话题从“怕疼”一路往下,耿文倾很快就和林佳佳他们聊成一片。
聊天自然不能光用嘴巴说,还得配上好酒好菜。
耿文倾指着南钺对江景白道:“小白同学,你会开车的吧。这货今天难得心情好,我得趁机多灌他几瓶。”
“会。”江景白笑,“不过还是少喝点。”
耿文倾往南钺肩膀锤一拳:“可以啊你,时来运转,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