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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嬴政牵着韩非踏上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两人并肩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只愿你我来世还能再相见……
☆、第二章
夜中秋风萧瑟,明月照亮天涯,京城的夜万籁俱静,宵禁后更是噤若寒蝉。任何繁华在这权力之地也只是转瞬即逝,有的人一出生便处在权力的中心,有的人为了爬到这里,穷尽一生争名逐利。不管处于何种地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用来形容这权力的中心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不亚于任何一场战争。不同于战争的成王败寇,朝堂之上似乎永远没有真正的赢家。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上一刻你还是前任君主口中的“贤臣爱卿”,下一刻新君即位你就变成了必须拔除的眼中钉,或者是必须拿来祭奠新剑的祭祀品。
一阵稀碎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身着铁甲的战士骑马行于一辆马车两旁,每个士兵的脊背都挺的笔直,森冷而又威严,每匹战马齐头并进,整支马队井然不紊。正是西秦七王爷嬴政从北方边塞卫江城回京述职,嬴政端坐于马车内,正在用软布细细擦拭着佩剑天问。狭长的凤眼一如千年前,七分冷意两分桀骜一分神秘。马车停于王府前,侍从孟祺恭敬禀告“王爷,我们到了。”
嬴政推开车门,望着旧时的府邸,低低的说道“一别多年,本王终究是回来了。”一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如同手中寒光闪动的天问剑。
孟祺想到王爷母妃离去多年,多年边塞的苦寒生活,磨砺出来的不仅是嬴政过人的胆色和武功,还有出色的智谋和钢铁般的意志。从一个当年备受冷落的皇子,到现在威名赫赫的将军王爷。不过也才双十年纪,而今好不容易凭着显赫军功站稳了脚跟,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念及此,看向嬴政的目光中的敬仰不禁又多了一分。
嬴政长腿一伸下了马车,随即跨入了王府的大门,孟祺神情恭谨的跟在他身后。这七王爷府邸虽比不上其他更受宠的兄弟府邸,到底也还算是大气。况且对于衣食住行,嬴政也一向不甚在意,或者说他总是把目标放在高处,旁的细枝末节还不足以入他的眼。
几个仆人看着主子都进门了,立刻有条不紊地快步进府收整,生怕怠慢了这位喜怒不定的主子爷。
嬴政瞥见了他们的动作,随即出口冷冷道,“不必了,随便收拾几间厢房便是。”
“是。”几个仆人异口同声,虽说是下等仆役,但面上却无丝毫的奴颜婢膝,反而颇有不卑不亢的风骨。这对于地位等级分明的西秦来说也是异事一桩。
嬴政并未走去厢房,而是移步去了前庭。
“王爷,孟祺心中尚有一虑。”孟祺跟在嬴政身后突然开口。
“说。”
孟祺缓缓道,“我们一行入京时已是宵禁,虽已王爷身份,不必在意这些规矩,但若是被有些人知道了,大肆造谣王爷怀不臣之心,外加上今年王爷军功显赫,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你认为不妥?”
“属下只是认为当今朝堂暗流汹涌,敌在暗我在明。”
“如今敌我不明,这是一个好机会,看看哪些人按捺不住。”嬴政缓步走进了前庭。“那支千年人参现在如何?”
“属下命人好生保管,明日和其他珍宝一起送进宫。听闻如今太后身子不爽,陛下素来孝顺,王爷的那支人参可是为太后准备的?”
嬴政伸手抚了抚庭中长得参差交错的老树枝丫,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即是千年珍宝,当然要孝敬最尊贵的人。”又转过身来对孟祺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时辰尚早,本王自己转转。”随即便抛下了还想说什么的孟祺,潇洒的走了。
孟祺看了看夜空中已升到中央的月亮,不禁摇头苦笑,已经半夜了还叫早?自己刚想劝王爷去休息,不想这位爷人家压根儿就不想睡,还快人快语先发制人堵住了自己的嘴。唉,虽说无奈但也习惯了。从前在军中时,嬴政半夜不睡觉还跑去各大营地,亲自查岗查哨,要是抓住敢打盹的士兵,那场面确实很“惨烈”了,上到营长下到小兵没一个逃得过惩罚的。说来也是奇怪,嬴政就算一宿不睡,第二天照样神采奕奕,丰神俊秀,反观其他人,倒是被他整的眼底一片乌青,敢怒不敢言。不过就是因为嬴政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所以军队战斗力颇为强悍,他自己也很得军心。不过想想也是,有这么一个夙兴夜寐,连觉都不睡也要练兵的好将军在,军队的警惕性,反应能力能不变强吗?不过,这到底是故意试探还是只是嬴政半夜睡不着,心血来chao就跑几趟这就不得而知了。
被孟祺无限怨念的嬴政正端坐于一方大理石桌前,面前放了一盏明灯,手里正翻阅一本书。眼睛里毫不避讳的欣赏,赞同。手指轻轻摩挲封面上的三个字,一字一顿道,“韩非子。”他说的极慢,语气却极为认真。一阵狂风吹来,明亮的烛火也随风湮灭了,只余下一缕青烟,一时间满地枯叶也纷飞起舞,仿佛又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嬴政站起身来注视这满天的枯叶,伸手接住了一片被卷起